国子监山长是林祭酒,官阶三品。在他之下就是两个司业,官阶四品。
刘司业抚抚花白胡子,见到学生们全回到讲堂里,怒哼声,道:“这才刚刚下学,你们就逃也似走。孟圣有言,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。尔等不过是受点燥热之苦,就这般承受不住?”
学生们哪敢反驳,只能低头认错。
刘司业满意,道:“今日来,是要告知你们,六月初馆课,你们可要准备好。每月馆课根据你们所写制艺和试帖诗,将你们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。寻常也就算,下月初馆课,你们务必严加对待。”
有学生好奇地问道:“司业大人,可是有什不寻常?”
临近六月,天气渐热。盛京冬天比江南冷许多,夏天却不比江南凉快。火辣辣太阳悬挂高空,国子监中有几百名学子,还有数十位博士讲习。然而他们哪有资格享有冰盆,讲堂里热气腾腾,学子们边擦拭额头上大汗,边卖力读书。
“……制《春秋》之义,以俟后圣,以君子之为,亦有乐乎此也。”
学生们起读完,坐在宽椅上授课博士都承受不住,高声道:“今日课便讲到此。”
学生们大喜,各个急着想冲出讲堂。唐慎也是其中员,但他并不着急。开始想跑出讲堂学生太多,只会堵着门。大家人挤人,反而弄得身是汗。他只要在后面等着就好。
“景则,你今日下午可要和起去正意堂上课?”
奉笔取名时,唐慎脑海中第个闪过便是这首《诗经·溱洧》。
“……以后还是离王子丰远点好。”
嘴上这说,第二日唐慎还是拿着改好文章,前往尚书府找王溱。只是很可惜这次王溱并不在府上,他在户部当差。王溱提前命令管家招待唐慎,并让唐慎留下改好文章。这次唐慎离开尚书府时,又带盒子新点心。
如此便是个月过去。
清明节,唐慎在家中遥望南方,隔着千山万水,焚香祭奠梁诵,为梁诵扫墓。
刘司业笑道:“不寻常?你可说对!六月栖栖,戎车既饬。四牡骙骙,载是常服!良将从行,秣马厉兵,那是武人刀尖口上把式,他们是舞枪弄棒。然而辈文人,
唐慎抬起头,只见个看上去二十多岁模样,清瘦温和青年正微笑着看他。见到是对方,唐慎表情渐悦,笑道:“下午请假,有些事要办。明日咱们再起。”
梅胜泽笑道:“好。”
两人拿书,正要出讲堂。忽然听到道粗犷声音:“都回去,还挤什!你们都是国子监学生,国之栋梁,便这迫不及待地想离开圣贤之地?”
学生们纷纷回到讲堂,唐慎和梅胜泽对视眼,也都回到座位上。
唐慎看到进来竟然是刘司业,心中惊。
做完这切,唐慎写封信,喊来奉笔:“你将这封信交到户部尚书府,王府管家手上。师兄曾经说过,他每月都会向金陵府寄东西,若是有东西要捎带,可以给管家。你今日便送到尚书府,早早去。”
奉笔领信,转头就跑去尚书府,把信交给管家。
等到奉笔回来,唐慎眼睁睁看着他又拎盒子点心。
唐慎:“……”
这日子真是没法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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