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回傅府,他进书房,就把唐慎那首试帖诗默写下来。
“这学生,到底是藏拙,还是单纯灵光现?”
与此同时,国子监讲堂内。
往常每月馆课,学生们考卷子,讲习们要花三天时间批阅。但这次不同。讲习们花夜就讲卷子批好,全力准备半个月后天子临雍。
国子监学生们从未像今日样忐忑地等待馆课结果。
“傅大人。”
傅渭扭头看,见到是林祭酒,道:“林大人。”
林祭酒恭敬地行礼,傅渭如今和林祭酒同品,都是三品*员,他便也回礼。
林祭酒道:“昨日国子监馆课,傅大人高徒唐慎唐景则,真是不鸣则已,鸣惊人!正所谓名师出高徒,傅大人教出个王子丰王大人,便令国子监众多讲习无比钦佩。如今新收学生,又有如此大才。不知傅大人何时有空,可到们国子监来讲课,让等都学习下傅大人教书育人方式,好教给国子监学生。”
傅渭心想:唐慎完全不是教啊。但他并没表现出来,反而微微笑。
宣纸之上,手绝顶馆阁体隽永秀雅,字迹端正整齐。然而难以抑制豪迈之情却透过这工工整整小楷字,喷薄于纸上,翻涌成江河大海,惊涛骇浪。
“危楼高百尺,手可摘星辰。”
“不敢高声语,恐惊天上人。”
堂屋中,阅卷讲习们不断念诵着短短四句诗。林祭酒拿着唐慎这份卷子,郑而重之地又看遍,点评道:“这次题目是‘星斗分明’,要写是登山观星之诗。唐慎这首诗全篇无个山字,却句句陡峭,字字惊险。无山胜有山,极妙啊!”
有讲习道:“山之高,星辰之浩瀚缥缈,皆在这首诗中。”
清晨,只见个头发花白讲习抱着本
做官,必须脸厚心黑。越大官,脸就越厚,心就越黑。傅希如最得权势时曾经是中书省右相,权倾朝野,他脸皮厚很。傅渭笑眯眯地说道:“林大人过誉,是家那唐景则做什事?”
林祭酒早就将唐慎卷子找人誊抄份,专门等着今天上朝交给傅渭看。
傅渭接过看。八股文写得不错,哪怕在人才济济国子监,也能排上前三。看试帖诗,傅渭眉头挑,林祭酒正要说话,傅渭道:“这学生,就是喜欢写诗作画。唉,所谓语出惊人,大抵便是如此。他这篇制艺写得还有待改善,便劳烦林大人代为教导。”
林祭酒:“不敢不敢。”
两人打着官腔,傅渭便绕过这件事。
林祭酒又认认真真地看三遍,不是为检查唐慎错字,而是将这二十个字嚼碎,反复理解。他赞叹道:“方才说,本次馆课第名定然是那刘放,如今看来是老眼昏花,险些酿成大错。这唐慎八股制艺本就写得极为优秀,立意新颖,理据充足,文辞艳美。如今再看他这首试帖诗,是当之无愧本场第!诸位同僚,意下如何?”
“唐慎第,实至名归。”
“大善!”
唐慎完全没想过,他这次哪怕不抄李太白佳作,也能拿到馆课前三。写诗仙佳作,只是为板上钉钉地拿到前三,却不想弄巧成拙,直接成第。
第二日上朝,散朝后,林祭酒悄悄来到傅渭身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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