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慎转过头，愣愣地看向来人。
不知被谁撞
下，他
雷动虺虺听，晴定滟滟生。
草漫连独枝，雨打落群芳。
……
落花人去也，花自更伤心。
不堪碾做泥，春来与君倾。
今古凡花？
杨大学士真敢出题目，也不怕题目太大折着腰！
这个题目出自前朝位词人，原词写
是什
已经不再重要，就这句“今古凡花”，直接囊括华夏九州、古往今来，所有花！
这时，唐慎听到身边传来道骂娘声。隔壁考生操着口地道盛京话，就差把杨大学士骂死。官差巡逻过来，顿时又没声音。只是到乡试第场最后时刻，大家几乎不约而同地开始写试帖诗，个个倒吸凉气声音止都止不住。
唐慎苦着脸，心想自己虽然是个理工生，但是咏花名诗那多，他随随便便都能想到两首。然而乡试要写是五言八韵试帖诗，唐慎就算有贼心，决定再抄首，帮着自己考上解元，他也找不到格式结构对诗。
心，破除歪理邪说，抵制偏颇行为，批判荒谬言论，以此来继承三位圣人事业。
“
亦欲正人心”，这是孟子是抱负。
孟子是性本善论提倡者。
唐慎思索再三，决定从“教化”入手，写篇端正社会风气、弘扬教化向善制艺。
写完第二篇制艺，唐慎仔细誊抄结束后，再也没力气，倒头就睡。到晚上，他点燃蜡烛，起来看第三篇制艺，耐心思索许久，开始破题写文章。
唐慎下笔有神，气呵成，顷刻间首五言八韵试帖诗便出现纸上。写完后他誊抄在卷子上，吹吹墨汁，再回过头来检查自己写三篇八股制艺。
想拿解元有多难，唐慎叹口气，心里清楚。
但他这次至少要拿前三！
终于，三日结束，考生们得到晚上功夫回家睡觉，第二天再来继续考试。
官差收完试卷，唐慎拎起自己考篮，跟着考生们起出门。刚站起身，他就觉得脑子里沉，三天积累下来浑浑噩噩之意，时间全部涌上心头。唐慎脚步虚浮地跟着人流走出贡院，他隐隐地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名字。
普普通通咏花，固然不出错，要是写得才华横溢，说不定还能得高分。但杨大学士既然出这个题目，自然不是想考生老老实实咏花。
而且吧……以唐慎文采，得高分有可能，老实咏花考上前几名难度太高。
唐慎忽然想起首诗：“落红不是无情物，化作春泥更护花！”他双眼亮。
对，后人喜欢用蜡烛、园丁来比如老师，其实古人就曾经做过类似事，用落花来描述花叶反哺之情。他完全可以从这方面入手，好好写首“花情”诗。
打定主意，唐慎打打腹稿，开始写诗。
三篇制艺全部写完，已然是最后天下午。
再铁打人，再年轻少年郎，整整三天被困在小小号房里，都快没人形。
唐慎强打精神，点燃王溱送熏香。幸好乡试不像童试，最难熬味道不是屎尿臭味（考场有专门茅厕），而是是男人们三天不洗澡汗臭味，用熏香大概能熏走些。
唐慎看着这篇试帖诗题目，只见考卷上头大字写着“今古凡花”四个大字。
唐慎心头震，顿时神清目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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