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究哈哈笑:“七天前是七天前价,七天后是七天后价。难道你们宋人觉得,做生意永远不涨价?”
姚三正要发作,被陆掌柜拦下。
唐慎作为小厮,站在他们身后,抬头看向耶律究。耶律究瞧他眼,就撇开视线,压根没注意到他。
陆掌柜看唐慎眼,道:“这件事们还得回去商议。”
三人很快离开布料铺子。
陆掌柜微笑道:“原来是耶律大人。”
众人没有对耶律究姓氏有太多关注。
辽国与宋不同,实际上他们整个国家只有两个姓氏:耶律和萧。普通百姓是没有姓氏,只有贵族和中层才有姓。不过陆掌柜从姚三那儿知道,这耶律究确实算是半个贵族,他是柳城郡辽人,母亲是个贵族女。但是到耶律究这辈,就只剩下些贵族虚名。
耶律究是个商人,主要贩卖马匹,在柳城郡也是个富商。
然而他们这次要买不是马匹,而是牛羊。
这布料铺子是个宋人掌柜开,但他背后却是个辽人东家。
大宋与辽国时常有贸易往来,落河镇毕竟属于宋,镇上辽人铺子不多,大多是宋人开。这家店却是个例外。
听姚三话,这掌柜直接关店门,带他们进入后屋。他先敲敲门,询问里头人意见,接着出门道:“你们进来吧。”
唐慎三人跟着他进屋。
进屋便看见扇千山屏风,屏面是本朝人画作,不值几个钱,却画得有几分前朝画仙刘子昂味道。再看两侧,墙上挂着幅幅山水墨画。最多就是前朝作品,大多是本朝,虽说画得不错,但画者声名不显,也卖不几个钱。
回到客栈后,姚三忍不住地气道:“那些辽人真是出尔反尔!他们在落河镇做生意时从来都是这样,对宋人不屑顾。若不是许多东西大宋没有,非得从辽国那儿买,还真不稀罕与他们往来。”
辽国不像大宋,他们民风粗犷,不拘格,生命力顽强,对生活水准要求不高。宋人斯文惯,哪怕做生意也多是暗地里斗,从来不会当众撕破
陆掌柜道:“耶律大人,先前姚三应当也说,这次要买并非是马匹,而是牛羊。”马匹寻常宋人是可以买,但不能大批量购买。“牛在们大宋是稀缺玩意儿,但是知道,在你们那儿很多。”
耶律究:“很多?你可别乱说,那东西在们那也贵得很。”
陆掌柜眯起眼睛,笑道:“别误会,这次主要还是想买羊。”
耶律究笑笑,朝布料铺子掌柜挥挥手。这宋人掌柜立刻上前,报个数。
陆掌柜脸色变,姚三立刻道:“七天前你与说,可不是这个价!”
这屋子里熏着香料,端是副文雅读书人气派,可怎看怎有种纸糊老虎意思。
唐慎进过王溱书房,这里与之相比,差得不仅是个天上个地下,简直像是附庸风雅山寨品。
“你便是那个姚小子东家?”道粗犷声音从屏风后传来,很快,个穿着辽人裘衣、留着地中海头发中年汉子从后面走出来。他上下瞧瞧陆掌柜,道:“长得确实副宋人模样。”语气中夹杂丝难以察觉鄙夷和自得。
陆掌柜面色微变,笑道:“鄙人姓陆。”
辽人汉子:“耶律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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