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维默片刻,声音渐渐低下去:“死伤人数,目前还未统计出来……”
“混账!”
“砰——”
张折子被赵辅直接从桌上拿起,狠狠地砸到下方,砸在那高维额头上。顿时,鲜血横流,高维额头上豁开个血口。可他哪敢叫疼,反而跪拜道:“臣知罪!”
开平二十八年八月初九,荆河大雨,冲垮正在修建桥梁,死伤近百,朝野震惊。
季福立刻高声道:“宣虞部郎中高维觐见!”
不过多时,就见个身穿红色官袍、年愈四十中年男子从殿外走进来。
赵辅坐回垂拱殿正殿,唐慎和另个起居舍人各自坐在两侧,准备记录起居。
郎中是五品官职,唐慎同窗朋友王霄就是虞部郎中,和这位高大人样。但这样郎中在工部有十多个,唐慎只在某次去勤政殿办差时见过这位高大人面,和他从未有其他交集。
此时,高维脸色苍白,额上是汗,见到赵辅便忽然跪下。
七月末,三位巡查使陆续离开盛京。
幽州是宋辽交战前线,但自十八年前签订和平协定后,两国再未有过正式战役,只在幽州有些小摩擦。王溱去是幽州,比苏温允、宋循要去地方危险,但唐慎送他走时候,他并未说什,而是笑道:“送君千里终须别,小师弟,不用送。”
马车哒哒地驶出城门,王溱和同行*员、士兵身影渐渐消失在天边。
生活天天地过下去。
眼见快到八月半,亲人团聚中秋佳节,三位巡查使也即将回京。这日下午轮到唐慎当差,赵辅正坐在垂拱殿偏殿里边打坐,边听钦天监监正李肖仁授道。忽然,只见个小太监快步进入殿中,附在大太监季福耳边,轻声说几句话。
北方少河流,荆河是大宋北方最长条河,自许州起,横跨刺州和景州,是北方三州最大水源。想从盛京修条路去刺州,必然要路过荆河。在唐慎看来,这荆河远远比不上长江,放在后世,想在荆河上修座桥并不难。可放在这个时代,却是个大工程。
通往刺州官道之所以比宁州难修,就难修在要修条跨越荆河桥。
然而谁都没想到,这座桥才修到半,竟然塌!
大宋几乎废跪礼,高维跪,唐慎心里咯噔声,赵辅也眯起双眼。高维想尽量稳住声音,可他还是在微微颤抖,声音也颤着。而他说出来话,不啻惊雷,轰声砸在垂拱殿金砖上:“臣拜见圣上。臣自刺州而来,半年前领旨前往刺州,修建官道。入夏后,北方连连,bao雨,昨日午后大雨倾盆,将官道……沿途座桥给冲塌。”
唐慎正提笔记录,闻言他抬起头,惊愕地看向高维。
过许久,赵辅才慢悠悠道:“座桥?”
高维死死低着头:“回陛下话,是跨荆河座桥。”
赵辅:“可有伤亡?”
季福脸色骤变。
赵辅修仙时是绝对不允许有外人打扰,但这种寻常授道,规矩没那严,只是打断话赵辅依旧会生气。
可季福此时顾不上那多,他走上前徐徐福,行礼道:“官家,工部虞部郎中高维求见。”
赵辅缓缓睁开眼,目光冷淡地扫季福眼。季福打个哆嗦,低头看地。
赵辅:“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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