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毖行为让唐慎起疑心,但当下他也想不出什头绪。
没过几日,六月上旬右相王诠在早朝上呈报那张折子,就显出效果。
六月廿九,早朝时,紫宸殿中。
王诠再上前步,道:“自先帝起,因大宋与辽国交战不断,军中粮饷需求甚多,故国库空虚已久。但开平十年,大宋与辽国签订和平契约,自此十九年来,两国各自而治,互不相犯。百姓重税,因战乱起。如今天下太平,当有所改变。”
这话落地,人出声道:“王大人,此话不妥吧。虽说大宋与辽国相安无事十九载,但每年,辽人都虎视眈眈。辽人狼子野心,世人皆知!若随便减少军中粮饷,旦有变,谁能
到晚上要下衙时,徐毖将唐慎喊过去,道:“今日西北军报看得如何?”
唐慎微微低头,恭敬道:“下官以往看多是各地*员呈报上京折子,今日初看西北来军报,时还未适应。请相公放心,明日下官定能做得好些。”
徐毖笑道:“唐大人去过刺州,见过那条刺州官道。你也定然知道,修这三条官道目不仅仅是通商往来,更是军情储备。此事很多人都有猜测,你也不用意外,自然是知晓。然而朝堂中百官能猜测到些端倪,辽人未尝不能。年初,辽人犯禁,伙自称山匪辽人趁着夜色偷偷潜入幽州城中,犯命案。西北不容易,西北军情更是重要。你要仔细看着。”
唐慎目光平静地看着地面,道:“是。”
离开勤政殿,唐慎回忆起今天自己看到那些西北军报。
入夏,骤雨来得急,去得也快。
正式进六月后,天气天比天燥热。许是去年夏天下雨太多,将今年份凉爽都用光,今年夏日格外酷热。勤政殿中,四品*员们各个热得满头大汗,偏偏他们身处皇宫,乃是勤政殿政事堂官,必须注重仪容。所以哪怕热得浑身是汗,他们也不能宽衣解带,只能闷不吭声地忍着。
唐慎看完本折子,思索再三,在折子最末用绿色笔写下两行小字。
把这本折子放进看完那堆奏折里后,唐慎又拿起本折子。他擦擦额头上汗,认真看起来。
“大人们,喝绿豆汤。”
徐毖说没错,今年西北形势比往年更加严峻。不仅仅是幽州,从幽州往东,路到刺州,都有辽人犯禁倾向。
地方*员呈报上来折子,大多是向皇帝说地方上发生大事,甚至是*员们为讨好皇帝,特意写上封奏折,千里迢迢送过来拍马屁。
“但如果看西北军报,此后便不再知晓地方上事。”
唐慎心中自有思绪。
不是说各地*员写奏折都会送到唐慎这儿,让他看。但是现在他是彻彻底底本折子都看不到。
过晌午,十几个官差抬着缸缸绿豆汤,进屋子。
众官齐齐松口气,开始喝绿豆汤。这绿豆汤中没放任何汤,尝起来其实略苦,可到这时候,有碗绿豆汤解暑,已经是美味至极。
喝完绿豆汤,唐慎正要继续办差,就见个官差捧着托盘,将叠奏折放到他桌上。
官差道:“唐大人,遵徐相公令,今日起您主要便看西北来军报。”
唐慎动作顿,抬头道:“听徐相公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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