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相苍老脸上露出抹神秘笑容,纪夫人瞧见便知道,这是丈夫要打趣自己。她仿若变回那个十六岁少女,娇羞地轻轻靠在纪相肩上,轻声道:“你倒是说与不说?”
纪翁集还是没有回答,他悠然道:“人做事,无论好事恶事,他最畏惧并非人人皆知,而是再也没有与他同经历过那些事人。”
纪夫人听得头雾水。
纪相长长叹声气:“夜观星象,恐怕过几日还得辍朝,夫人得准备好这几日餐饭。”
皇帝为太后服丧,于是辍朝五日。谁料五日期满,赵辅忧思过重,也跟着病。
这才是赵敖最熟悉皇帝,他松口气,抹抹额头上汗,恭恭敬敬地应声:“是。”
皇宫中,片低低哭泣声。嫔妃们为太后流泪痛哭,太监宫女们也哽咽长泣。
到宫外,百官们也身穿丧服,为太后服丧。
左相府中,左相纪翁集正拿着封信,细细地看着。过会儿,左相夫人将做好浓汤端进书房,左相与夫人相视笑。
纪相握住夫人粗糙手,笑道:“夫人辛苦。”
,不敢喘气。
“赵璿给朕猎只小鹿,给你猎只小兔。如今想来,先帝喜欢赵璿并非毫无理由,他是孝敬皇后唯皇子,又聪慧睿智、孔武有力,十二岁便可拉动五石大弓。那时你时常跟在他身后,唤他声‘太子哥哥’,似乎忘朕才是你亲兄长。”
赵敖惶恐地站起身,就差跪下,他颤抖着说道:“臣弟从未这样想过!”
赵辅看着他惊慌模样,却是伸出手,笑道:“诶,坐下吧,瞧你慌什。那时,谁不喜欢赵璿,朕也喜欢他,朕也和你样,总是每日巴巴地守在含象殿殿门口,日日夜夜地往西看,想着赵璿何时能从清宁宫过来,带朕去玩耍。”
赵敖不知所措,赵辅看他这样,心中轻蔑,又觉得叹息。
这放假,就放足足半个月。
唐慎远在幽州,自然不知道这些事。不过太后驾崩还是对他们这些外地*员有影响,原本幽州府尹设宴要接待唐慎和苏温允,突然出太后驾崩事,大宋*员谁还敢摆宴庆贺?
到四月,幽州府尹季肇思才在府衙,设宴款待苏温允和唐慎。
幽州府尹是四品官,可季肇思这个四品官,混得甚
纪夫人语气温和地道:“可是伯安信?”
“嗯,是伯安信。他刚到秦州便染上风寒,断断续续,到如今才好,所以这才写信送来,叫安心。”纪翁集道,“便去睡吧,莫要累着。”
纪夫人道:“也有些睡不着。去岁与其他诰命夫人起进宫去见过太后,太后和善可亲,待们极好。未曾想,这才不到载,太后便不在。”
纪翁集:“有人比你更加睡不着。”
纪夫人:“哦?”
他忽然不知道该对赵敖说什。
他有太多话要说,可那些曾经兄弟,有被他亲手射杀、钉死在宣武门宫门上,有被他设计“重病”,在病榻上命呜呼。赵敖蠢,蠢到他都不想设计这个傻弟弟。可如今,太后也死,他只剩下赵敖。
如果太后还在,听他今日这番话后会对他说什呢?
赵辅想会儿。
半晌后,他起身,淡然地说道:“继续抄经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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