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慎:“原本此事并不想交由你去做,但你昨夜打水之事,让本官明白,你至少是个能服从命令军士。既然如此,那明日入辽事,便交在你身上。”
卢深抓住关键,他惊骇道:“入辽?!”
唐慎笑:“是,入辽。你不是觉得文官不堪大用,整日缩在武将身后,如同缩头乌龟?那本官这次就带你见见,文官到底能做什,文官每日所做事,到底是不是虚度光阴!只是今次入辽,卢将军,本官身家性命就全权托付在您身上。”说着,唐慎作揖行礼。
卢深哪里敢受,他赶忙扶起唐慎。他恍惚间有点明白唐慎意思,他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大人,末将只想悄悄问句……您为何要入辽,入辽是要做何事?”
唐慎哈哈笑:“做你所想事!”
唐慎也没指望他听懂,他心道:唉,师兄为官之道,岂是你这小小参将能明白?
“不说这个。卢将军,你原本是看守城门幽州大营参将,但你与幽州城文官们向来关系不和,说可不错?”
卢深虽说蠢点,但不傻,他没回答唐慎话,低下头。
唐慎:“你不说,但这幽州城中,谁不知道此事。你为何敌视文官?知道,因为你是归正人。”
卢深身体僵,倏地抬头。
日清晨,唐慎出屋子,只见卢深手握长剑,如同门神样守在他门口,只是神态萎靡,显然在强打精神。
唐慎道:“卢将军,进屋吧。”
卢深不吭声地进屋。
唐慎查看左右,确认没人后,关上房门。
“卢将军可是在心中咒骂,记恨于?”
卢深双目放光,他双手拱起握拳,对唐慎行礼,道:“末将愿随大人入辽,定不负大人嘱托!”
唐慎幽然地看着卢深这满脸激动、恨不得现在就去死模样,他心里感叹:武将就是好骗啊!
原本唐慎就是要让卢深跟着自己入辽,保护自己路安全,且做些危险事。皇帝派他来保护自己,可不仅仅是保护自己,而是要卢深当间谍,入辽刺探情报。只是这卢深威猛有余,智慧不足,且直对文官有偏见。如果唐慎真要用他,恐怕多有不便。
谁曾想这次唐慎就说两句,他就这样肝脑涂地,改态度,副要上刀山下火海、鞠躬尽瘁死
“归正人,哪怕科考时,也需要头绑黑带,显示身份。阅卷时,归正人不可入殿试前二甲。归正人不可担任四品以上官职。煌煌大宋,只有个李景德李将军成二品征西元帅,他是唯个身居要职归正人,那是他用命打出来官职。”唐慎道,“你瞧不起文官,是因幽州城中,武将们在战场上厮杀浴血,文官们却好似什都没做,可对?”
卢深:“……末将没有这说!”
唐慎:“那就是这样。”
卢深:“……”
论心眼,唐慎可能玩不过盛京那些老油条,但对付个卢深还是绰绰有余。
“末将不敢。”
“那就是骂。”
“……”
唐慎:“师兄曾经说过,辱骂敌人是最软弱反击。真正对付个人,要做是断其希望、扼其喉咙,将其逼上绝路,于须臾点滴间,无声无息,斩除敌人。”
卢深听得头雾水,他只是个大字不识武夫,完全不懂唐慎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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