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是八月末,晚风清凉,吹拂起王溱长发。月光轻洒而下,院中花香浓郁芬芳,唐慎个抬头,瞧见王溱正低眸对自己轻笑。他猛地怔住,心头闪过个念头“这或许当真是花容月貌”,但此时此刻,唐慎是抱着私心来尚书府,来为王溱画画,压根不是真来做这种风花雪月之事,也无暇去想这些。
画到半,唐慎状若不经意地说道:“与师兄相识五载,刚见到师兄时,师兄就已经是户部尚书。师兄当时不过才二十四岁,就官居二品。想来师兄这路而来,在未曾认识你时,定走得非常不易。”
王溱心想:还挺容易。
但唐慎既然这说,他便顺势而下:“如何不易,小师弟可明白?”
“师兄十七岁高中状元,十七岁便成五品起居郎。两年后至金陵府,做金陵府
王溱抬起筷子,指向旁木盒。寻常人做这个动作或许会显得随意轻浮,他做起来却是水到渠成,意味悠久,他微微笑:“这木盒中,放可是准备作画器具?”
唐慎瞠目结舌,脱口而出:“师兄难道是神仙吗!”
王溱卖个关子:“神仙或许算不上,但观止斋是经常去。所谓‘笔墨纸砚,叹为观止’,观止斋笔墨纸砚,可是盛京绝。小师弟特意去观止斋买东西来为作画,心中感动,此情难以言表。”王子丰真心感慨:“小师弟待真好!”
唐慎:“……”
唐慎无语极,他站起身走到旁去检查那个木盒,检查完才发现,果然在盒子角落刻着“观止斋”三个字,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。好你个王子丰,原本就知道这里头是观止斋东西,还要和打赌猜测?
“难道给小师弟印象是,能够任人摆弄、随意许诺猜测?”
唐慎无奈道:“师兄想要什彩头?”
这下轮到王溱陷入难题,他道:“就先将这彩头寄存在小师弟那儿吧。”王溱沉吟片刻,猜测道:“这东西小师弟拿路,直到入座用饭才交由管家,想来定是个珍贵东西,需要轻拿轻放。”
管家闻言,更加小心翼翼地对待这盒子。
王溱笑道:“昨日来尚书府时,小师弟还没提过这东西。是今日才得到?”
王子丰其人,真连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!
师兄弟二人用过饭后,拿着木盒来到王溱书房。王溱颇有些遗憾:“小师弟若是要为作画,应当选白天。这黑夜迷迷,烛影幢幢,哪里能看得清。”
唐慎故意道:“师兄放心,您花容月貌早已铭刻于心。”
听到“花容月貌”四个字,王溱眉头抽动下。他无言地笑起,接着合起折扇,抵唇掩饰笑意。
于是很快,就见王溱身白衣,倚靠在窗边,唐慎不时地抬头、低头,为他作画。
唐慎原本只是随口说,如今他倒是想看看王子丰到底能不能猜对。于是他来兴致,干脆放下筷子,陪王溱猜谜:“对,是今日才得到。”
忽然,王溱问道:“这里头东西可是你欠?”
唐慎愣住,他思索许久:“也许可以这说,但也不能这说。”
王溱长舒口气:“小师弟曾经为画过幅画,但那时你说画得还不够好,以后若有机会,定会再补上幅。”
唐慎大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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