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渭粗着嗓子道:“何时支开他,你莫要胡说。”
王溱笑:“你真当景则不知晓?”
傅渭:“罢罢,你们都长大,翅膀硬,也由不得先生。”玩笑话说完,傅渭脸色陡然沉,他搁筷子,看向自己这位学生。
二十四年前,傅渭去江南游玩,偶经金陵。
那时傅渭就已经是富有盛名天下四儒之,于是到金陵府时,琅琊王氏向傅渭投去请帖,邀这位大儒入府,摆宴接待。
“这词是位参将写出来,可那参将向来大字不识两个。”傅渭卖个关子,他意味深长地笑道:“景则可知道是怎回事?”还没等唐慎说话,他就迫不及待揭开谜底:“那参将是个不懂墨水武夫,可传闻他新娶娘子,是当地赫赫有名才女。”
唐慎配合傅渭,特意捧哏:“还有此事?”
傅渭:“那‘参将’写出不少好诗好词,正巧他最新出来作品,为师府上都有。不过放在哪儿来着……”转过头,傅渭问道:“小小童子,你放哪儿去?”
温书童子无辜道:“先生,藏书事都是抚琴童子去做,哪里晓得!”
傅渭:“介童子,理由颇多,要你去寻书就去寻书。如此,景则你随他去,帮着这不懂事童子寻寻那本诗集?”
怎,就像雨后春笋,蹭下全冒出来。唉,为师已然老,看见你们两个还风华正茂,可真是老泪横流。温书,给拿手绢来。”
温书童子如今每日都跟随在傅渭身边,实时照顾他。
听傅渭话,温书童子嘴里嘀咕句“您又没掉眼泪”,但还是从袖中拿出帕巾,递给傅渭。
傅渭佯装失意,他擦擦并不存在眼泪后,这才抬起头,看向两个弟子。
唐慎哭笑不得道:“先生怎忽然说起这话,在心中,先生如往昔,可是精神矍铄,毫无沧桑之意。”
傅渭也出生世家大族,但自他祖辈起,他们族便人丁稀少,家道中落,不胜往日,只是瘦死骆驼比马大,在北直隶还是颇有名气,与琅
唐慎愣,他看傅渭眼,起身道:“好。”
接着,唐慎和温书童子就往傅渭雕虫书斋去。
时间,花厅中只剩下傅渭和王溱二人。
刚才唐慎和傅渭聊天时,王溱直在旁饮酒,听着他们说话。他轻轻地笑着,也不用跟着说两句,仿若就这样听着便好。如今唐慎去寻书,傅渭在自己这个得意门生眼前晃晃筷子,王溱抬起眼睛,看向自家先生。
“先生特意支开景则,是为何事?”
傅渭:“怎,只许皇上每日说别人老,不许说啦?”
唐慎这才明白傅渭这是天天被赵辅喊过去说“你老啊爱卿”,这才发作在他和王溱身上。唐慎更是无奈。
赵辅最近总是把*员喊过去,关心他们年龄问题,这事唐慎也知道。可无奈唐慎实在太年轻,赵辅从来不喊他。连苏温允都被喊过几次,当朝权臣和皇帝心腹中,也就唐慎个没有得此殊荣。有时唐慎甚至还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赵辅忘记,但随即赵辅就会将他喊进宫,关切他几句,便打消他疑虑。
唐慎没有此番荣幸,傅渭就当面给他这份幸运。
师生二人谈天说事,傅渭说起近日文坛上出现篇好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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