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人叹声气:“还是生气。”
谋事,在乎张弛。
王大人多开明人,他自然不会雪上加霜,他给唐慎两天时间冷静冷静。
然而第三日,傅渭突然给自己两个学生送去请柬,说得到幅特别好画,要他们起来府上欣赏。唐慎这下不能推辞,只得就着夜色前往傅府。等到地方后,王子丰已经在花厅中坐着。
唐慎眼观鼻鼻观心,默不作声地走到王溱对面坐下来。
唐慎行礼,恭恭敬敬地道:“臣谢陛下恩。”
“下去吧。”
踏出垂拱殿大门,唐慎站定会儿,才继续向前走。硕大皇宫中,个渺小红色身影步步离开这沉重宫门,他步伐稳健平缓,带着没有犹豫果决坚定。
而在唐慎走后,季福虚着身子守在侧,悄悄地望向赵辅。
他跟赵辅五十多年,有些时候他觉得自己是懂这个帝王,有些时候他又看不明白。比方说刚才,赵辅对唐慎说那些话,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,季福点都看不明白。季福想,唐景则定然也是不明白,哪怕那王子丰来,恐怕也只能叹句“君心难测”。
温允敢在皇帝面前说自己不成婚是因为没找着喜欢姑娘,但他不信苏温允敢说公主也配不上自己。想来这是赵辅随口说,但他既然敢在唐慎面前这说,也足以体现他对苏温允宠信。
“景德也令朕操心。他那夫人去岁过世,朕道再寻个,他却说已经有子嗣,为何要再娶。”
唐慎此时已经明白赵辅想说什,他低着头,恨不得把头彻底塞进地砖里。
赵辅整个上半身靠在桌子上,他凑近看着唐慎后脑勺,和蔼又调侃地说道:“那朕如今就想知道,景则,你不成婚原因是什呀?还有你师兄,他都廿九,为何还不成婚呀?”
唐慎整个人轰下就快炸,他垂着头,高声道:“臣、臣不知。”
唐慎:“先生,那幅画呢?”
傅渭:“画?自然是有画。温书童子呢,快去将那幅画拿来。”
温书童子立刻跑去
不过季福比唐慎和王溱多个优势,唐慎走后,皇帝摸着那温热青瓷杯盏,仿若自言自语地说道:“朕更喜欢他们。”
季福把这话记在心里,想着等有空再慢慢琢磨。
皇帝说把御赐礼物送去尚书府,唐慎却压根没心思去看。今日他从御史台下衙时,远远地瞧见尚书左仆射品大员轿子在衙门门口等着。唐大人眼撇,趾高气扬地就从旁边走过,愣是没看里头眼。
王溱下马车,喊道:“景则。”
唐慎置若罔闻,继续向前走。
赵辅哈哈大笑起来。
唐慎不知所措。
笑完后,赵辅望着他窘迫模样,眼底忽然流露出丝真正长辈对小辈宠溺。他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十年前朕知晓子丰心事后,曾为他忧心过。朕晓得子丰为人,他若真喜欢上人,定会为那人剜心掏肺。若喜欢个歹人,那还得?如今看着是你,朕也放心。未曾想在朕合眼前,能瞧见你俩成对,朕心中事算是放下桩。”
唐慎抬起头,望着赵辅。
赵辅挥手:“朕既然都叫你来,还揶揄你番,自然是有赏赐,已经送去尚书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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