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辅张张嘴,又倏然闭上。许久后,他悠然地说道:“朕呀,觉着这时候,该是有人到福宁宫吧。”
话音刚落,御林军首领阮奉便到福宁宫外,跪地求见。赵辅将他宣进屋,他站起身走两步,眼神中难得有丝不舍和挣扎,然后他才小声地问道:“如何?是赵尚,赵敬,还是赵基?”
善听和尚摘下斗篷,他行个僧礼,声音温缓平静:“陛下。”
赵辅没有回应,他仔仔细细地将这四个字写完,又拿出自己御印,双手捧着沾上红泥,然后印上去。他满意地欣赏着自己字迹,接着才抬起头,问道:“你瞧,朕这四个字写得如何?”
善听遥遥望眼:“出家人不打诳语。”
赵辅大笑片刻,对季福道:“他这是在说朕写得不如何呢!”
季福紧张得脸皮都绷紧,赵辅对他说话,他便立刻回应:“奴婢觉着,陛下写得极好。”
“左相!”
纪翁集骑在马上,路上颠簸令他这副老骨头都快散架。他远远瞧着破败昭德门,恍然间,仿佛从中看到另扇门。他那双苍老而锐利双眼透过那扇城门,看见埋伏在那扇门之后,密密麻麻弓箭手。
黑夜深邃,梦经年。
纪翁集回过神:“四殿下,五殿下。”
赵敬愤怒道:“赵尚贼人,竟敢逼宫,请左相与本殿下同进宫,手刃叛贼!”
门中三千御林军渐渐支撑不住,两位皇子援兵占上风。
赵敬咬牙切齿道:“赵尚这等贼人,勾结那妖僧善听就罢,居然还策反御林军。父皇如今身陷囹圄,不知如何啊!”
赵基:“今日你兄弟,不分彼此,同手刃赵尚,如何?”
赵敬:“自然如此!”
赵基下令道:“冲,给本殿下攻下这昭德门!”
赵辅点点头:“朕也觉得,朕写得极好。”
将毛笔扔在旁,赵辅坐在御座上,懒洋洋地问道:“赵尚去?”
善听:“去。”
“赵敬和赵基呢?”
“也都到。”
赵基也赶忙道:“请左相与本殿下同进宫,斩下赵尚头颅。”
五城兵马司乘胜追击,怒吼声震彻云霄。然而赵敬和赵基并不知晓,在那扇残破不堪昭德门后,二皇子赵尚率领御林军,布好弓箭手,同样等着射杀叛贼。
混乱皇宫中,太监宫女们纷纷慌乱地逃窜,个穿着黑色斗篷身影却悄悄地走入福宁宫。硕大福宁宫中,如今只剩下大太监季福人守着。寝殿亮着盏孤灯,季福低着头,藏在宽大衣袍下身体瑟瑟发抖,不敢言语。
御案前,个消瘦身影手持毛笔,挥毫写下四个大字——
『不问苍天』。
士兵们拥而上,怒吼着冲向巍峨雄伟昭德门。
城门上御林军渐渐支撑不住,摇摇欲坠宫门眼见就要被攻破。赵敬和赵基双目放光,暗自打量对方眼。虽说二人如今都要手刃赵尚,但是谁先冲进皇宫救驾,这其中可有讲究。谁都不愿将这份天大功劳送给对方,只待城门破,便是争夺之时。
轰!
声巨响,高耸殿门被轰然冲开,只差击,便可击破。
赵敬和赵基都屏住呼吸,等着冲入皇宫。这时,却见队人马自宫外而来。两人齐齐回首,见到来人,都露出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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