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堂之上,纪党、王党相争多年,并非死敌,可却是实实在在敌党。谁能想到,如今纪翁集和王诠竟然在城郊十里亭外,畅谈言欢,笑声不断。
唐慎不明所以,他不知道王诠为什要把自己带到这儿,但他镇定地站在旁听着,不说字。
纪翁集:“天色渐晚,不便再留,老夫该走。”
王诠拱手道:“路平安。”
纪翁集望唐慎眼,又忽然道:“倒是想起件事来。”
马车晃晃悠悠地来到城外十里亭,唐慎下马车,只见右相王诠穿着身乌衣,早在亭中等着。唐慎立即走上去:“见过叔祖。叔祖是有何事?”
王诠没回答,而是上下看他眼:“倒是疏忽,只想着要你快些来,没想到你还穿着官袍。今日带你来此,是私事,应当给你也备上件乌衣。王氏子弟,喜穿乌衣,你可知道?”
唐慎:“……知道。”
王诠正要开口,忽然见到辆马车从盛京方向驶来,他道:“人已经来。”说着,他大步走到官道旁,唐慎也跟上去。
马车悠悠停下,车上人掀开车帘,看见是王诠后,略微吃惊:“王相?”
乎依旧不大好,经历场稀里糊涂宫变后,他更加苍老几分,但眼神却愈发凌厉。这时候,哪有人还敢认为皇帝大限将至。个大限将至皇帝,能在那场混乱宫变中突然醒来,掌控大权?
些臣子已然猜到些许真相,还有不明真相*员胆战心惊,更加敬畏皇帝。
早朝时,赵辅轻声说几句话,语带过正月时那场宫变。
徐毖站在群臣文官之首,率领百官,贺开平三十二年国泰民安,风调雨顺。
等到散早朝,唐慎才真正看清楚赵靖。
王诠:“哦,何事?”
纪翁集:“除夕皇宫家宴上,三位皇子,选谁皆可,但圣上独独选二皇子赵尚。”
唐慎心头震,他不动声色地凝聚精神,听纪翁集继续说下去。
纪翁集感慨道:“是随意为之,从中任意挑个,做那最无辜之人。还是说,因为他是长子,长子啊,让圣上想起某个人,某个令他有愧疚之心人,所以才选他呢?”
纪翁集声音顿住,他错愕道:“咦,老夫方才可是又胡言乱语?德占兄莫要见怪,自从被那妖僧迷惑后,总是会说些奇怪话,你可别放
王诠作揖道:“纪相。”
纪翁集从马车中下来,他也回礼,道:“罪官之身,哪来纪相。”说着,他看旁唐慎眼。
唐慎立即给他行礼。
王诠悠然道:“既然如此,那乌衣之身,何来王相?”
两人相视眼,皆是笑起来。
四年前,赵靖因为督办度支司不利,被赵辅贬到秦州,从二品大员变成个小小四品府尹。如今他回京,做三品吏部右侍郎,但朝中纪党大势已去,赵靖也头发花白,明明才四十多岁,却仿若花甲老人。
唐慎感到自己好似叶扁舟,漂流于波涛汹涌汪洋之上。
次日,唐慎刚刚下衙回到家中,右相府管事又来接他。唐慎惊讶道:“右相大人在府上等?”
管事笑道:“大人去便知。”
唐慎头雾水,但是很快他发现,这辆马车去不是城东右相府,而是路往南,直接出盛京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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