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慎不卑不亢地回答：“用笼箱来打铁，只是为
让陛下知晓笼箱到底是何作用。笼箱就仿佛
个永远不会疲累
工匠，打铁只是个小作用而已，笼箱所用蒸汽力量，远远不仅仅可以打铁。”
“还可以作甚？”赵辅声音骤然急促。
唐慎抬头看他，目光郑重：“此事，连臣也不敢预测。”
当日，赵辅召集勤政殿四位相公和所有二品以上高官，到工部衙门参观笼箱。
皇帝没有把握。他隐约察觉到，这“小小”笼箱，似乎并不简单，仿若冰山角，藏着不可预知力量。但他此刻看不见，或许他这注定不会再有几年生，也看不见。
那铁锤先是轻轻动下，接着，它突然在空中画出个半圆形弧度，然后重重地砸在砧子上，开始打铁。
砰砰砰！
铁锤下下地砸在砧子上，将工匠准备好、早就烧红铁块砸成扁平长条。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，这铁锤开始打铁力度是不同，但慢慢，它几乎以同样角度、同样力度开始打铁。
烧红铁块被砸得越来越扁，唐慎声令下，工匠们立刻停止往笼箱里加燃料。
季孟文将那块被砸平铁皮端过来，献给皇帝看。
着阳光下，那座黑漆漆巨大机器。
只听到阵尖锐啸声，紧接而来是轰隆隆金属撞击声。这声音好似雷鸣，在院落中炸响，吓众人跳。大太监季福立刻伸开双臂，拦在赵辅跟前：“护驾，护驾！”
袁穆和李钰德也受惊吓。
唐慎作揖道：“陛下，笼箱启动时噪音确实有些大，但臣与工匠早已试验多次，安全性可以得到保证。”
赵辅也非寻常皇帝，他原本只是被吓跳，如今听唐慎话，他推开挡在自己跟前季福，语气温缓：“原来如此，景则，你这笼箱着实让朕吃惊。”
铁皮早已冷却，露出黝黑颜色。赵辅伸手在这块小小铁皮上抚摸着，倏地，他抬起头，目光如鹰隼，锋锐地看向唐慎：“这可就如传闻中公输盘木器般，只用按动其中个按钮，便可牵发而动全身。”
传说中木匠鼻祖公输盘，也就是鲁班，他做木器只用牵动个机关，便可以引发全部。
大宋也有机关大师，工部便有几位。但无论是他们还是唐慎都知道，能量是守恒。世界上不存在任何机关，只用人轻轻按，就可以打铁锻器。
唐慎道：“公输盘木器只于传说之中，而笼箱，正矗立在陛下眼前。”
赵辅：“这笼箱是可以打铁，朕瞧见。但朕瞧着似乎也挺费事，只需两人就可以打铁事，用笼箱去做，足足废五个工匠。”
笼箱还在轰轰作响，但赵辅都不甚在意，其余人也只得硬着头皮在院子里看下去。
只见五个工匠不断地检查笼箱每个部件，时不时地给笼箱添加煤炭。为散热，笼箱顶部烟囱排出大量热气。唐慎看见这些，心中叹气。这些都是能量损耗，但以如今情况，工匠们只能做到如此。
只见大约刻钟后，伴随着笼箱震耳欲聋响声，最末端铁匠炉中，那根被吊在笼箱上铁锤忽然动起来。
赵辅正静静地观望着，突然见到这幕，他瞠目结舌。
旁袁穆、李钰德等人也惊骇地睁大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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