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阿姨抱着半个金黄南瓜迈着小碎步跑进屋来,胳膊肘上悬着个塑料袋,里头沉甸甸。她把塑料袋解下来,从里头拿出个大铁碗,把盖在上面盘子拿下后,里头浓郁糖醋排骨香就扑面而来。
“就猜到你回来,”刘阿姨勾着腰把南瓜放在地上,嘿嘿笑着,“你们去镇上回来也不找,在大姑家呢,听你们来镇上跑去找,就听说你们都回来……”
“哎哟!”她直起腰来费劲儿伸下,敲敲后背,“把老骨头,吃南瓜啊,大姑自己家种,哎哟那个甜!给切半送过来……”
她说完楞乎乎盯着路文良看,喘着气儿,终于发现西装革履抓菜刀拍大蒜唐开瀚。
“哎哟去……”刘阿姨吓跳,唐开瀚冷飕飕模样实在不是个善茬,她后退步,躲到路文良背后,这才心有余悸问道:“这是……这是谁啊?”
路文良和唐家兄弟俩拎着菜回到村里,老房子昨晚被刘阿姨连夜收拾出来,原本脏乱切也被井井有条收纳好,厨房锅碗瓢盆干干净净,还有盆生饺子放在窗台上冻着。束海这边虽然冬天不下雪,但气温和着实不高,时常都在零度以下,村子里又没有阳光,晚上放盆水,第二天也能结出冰块来,虽然不大,但也是经久不化。
路文良本来想把两人打发走自己做饭,没想到唐开瀚居然马当先脱自己呢大衣,卷起袖子去洗肋排,唐瑞安从袋子里叮铃哐啷朝外取酱油醋调料,路文良呆在原地看会儿这俩不把自己当外人兄弟,没办法,淘米去。
对村子里土灶台,唐开瀚显得异常笨拙,用打火机打到烫伤手也没生出火来,引火松油棒被他用根不剩,路文良淘好米回来就嗅到厨房里烟雾弥漫,定睛看,简直气不打处来,现在松木棒可难买,都要靠自己去砍,自然枯坏松树每年才几株啊?他喜欢嗅这个香味儿,平常都不太舍得用,唐开瀚这个败家真是要人老命。
他把人赶开,自己三两下升起火,赶着唐瑞安去找大蒲扇来通风,好不容易才把乱七八糟杂物处理干净整洁些。眼见唐开瀚雪白衬衫因为炒菜而压在灶台前印上抹伤眼油烟,终于没辙,抢锅铲自己来。
猪肋排上浆,放盐巴料酒葱段姜片生腌,路文良热锅倒油忙不亦乐乎,忽然听到身边传来唐开瀚低音:“抬手。”
路文良哭笑不得转过身护住刘阿姨拍两下她肩膀,安慰道:“他是瑞安
他被吓得倏下抬起双手来。
除油烟味之外,鼻腔里还能嗅到非常非常淡洗发水香,唐开瀚不知道哪里找来块破布,双手围着他腰绕圈,慢悠悠在后头系着带子。
路文良并不记得自己平常有带围裙习惯,边炒着菜边低头看,居然发现是唐瑞安昨晚换下件绿色长袖毛衣……
他无语看唐开瀚眼,唐开瀚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多浪费,他给路文良系好围裙,然后到边去切大蒜去,用刀面狠狠拍,因为力气太大,连灶面都会被震晃上两晃。
大家正忙活热火朝天,外头传来声高亢喊叫,路文良仔细听,竟然是刘阿姨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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