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王八颐指气使:“医院饭难吃死,晚上要吃东北大米和辣酱菜。”
路功皱起眉头:“这大冬天去哪里找东北大米?市场上卖不就叫东北大米?那个也不好吃?”
赵王八转个身,手里捏着蛇果软软啃:“那个不好吃,不香。”
“那咋还吃呢!”路功肚子火气,这几天他给人当孙子都当成真孙子!这辈子他就没受过这大气!
赵王八听他口气不对,马上就来劲儿,转过身似笑非笑:“你什意思啊?不吃那种米伤口好
路功叹口气,走进医院大门,乘电梯到达五楼住院部。
县城医院贵离谱,床位每天都要三十块,赵王八天三顿挂盐水和营养液,还开国外补药,加上新鲜水果和补品,这段时间,家里每天开支都高到个让人咂舌地步。
偏偏赵王八还完全没有要轻拿轻放意思,到现在为止,都没有给路功露个笑脸看过。
他越想越气,手上捏着塑料袋嘎吱嘎吱扯着绷紧。
进病房,就看到他那个凶悍粗莽岳父正在拿着个红褐色蛇果削皮,面小声在和躺在床上装死赵王八说话。
没夜哭喊自己命苦,两天不见眼睛肿像两颗硕大核桃。
路功行色匆匆越过斑马线朝着医院赶,手上拎着袋赵王八点名要吃山竹,那价格贵路功肉都在生疼,他紧皱眉头,咬着牙迅速走着,脑子里又开始回想起自己刚刚和赵春秀见面场景。
赵春秀还没有被定案,拘留期间塞点钱还是能见面,几天不见,赵春秀迅速瘦下去,皮包骨头模样吓人很。
她见面就哭个不停,边掉眼泪边打嗝,鼻涕就蹭在自己脏兮兮衣袖上。
“外头咋样?”
路功无论如何笑不出来,没好气把山竹往床头柜放,低头不经意瞥眼垃圾箱,他妈,全是奶粉罐糖水草莓这些稀罕东西,他年到头也不见得能吃上次!
赵父数落他:“上午说去买个水果,那晚才回来,你走路脚程比狗还慢!”
赵母瑟缩把拿去倒尿盆轻手轻脚塞回床底下,等到直起腰来,也脸寡妇相看着女婿,眼神里全是责备。
她担心赵春秀下场,但路功却不甚在意女儿安危,为安抚赵王八,让他不至于拿女儿撒气,她只好低三下四去替人端茶倒水洗夜壶,但自家女婿却是个拎不清,每次来医院都要三催四请还不情不愿,这让她如何能放心起来?
路功撞到她眼神,心里憋口气,脸都染上薄红。
路功拧眉盯着她:“德良被吓着,这两天睡不着也吃不香,你哥那老王八蛋每天吃香喝辣,还有你爹在边帮腔,你说怎样?”
赵春秀哆嗦着嘴唇哭都没眼泪,她真是鬼迷心窍,当时就跟被人打懵似地抢过刀就扎上去,要是放在现在,那简直是给她个胆子她都不敢去干。
那时候肯定是中邪啊!!!
赵春秀此刻无法摸清楚赵王八葫芦里卖是什药,眼见自己现在身处险境,丈夫神情疲惫,儿子天天担惊受怕,满心痛楚就跟钢针似地根根扎入胸口!
她握着路功双手哭好久,直到探视时间结束,被人带走,才好歹停下眼泪,却也是步三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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