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由完全忽略自己刚才做事。她用连峻护也没有听过声音、没有看过表情逼问起少年:
「你知道你做事让大家有多担心吗?话说回来你也不用个人逞强,只要拜托们之中任何个人话,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?你这不相信周围人吗?你想跟自己以外人完全断绝关系吗?」
凶悍真由让佑缩起头,他依序看屏息守候朋友还有工作人员们,却又立刻把脸垂下来。
「或许大人确实是不能相信,或许陌生人也是不能相信。但是也定有人是你可以相信啊。你必须学会去分辨可以相信人,以及不能相信人。不是让其他人来帮你,你定要自己去分辨才行,懂不懂?」
真由说词要称之为说教,会显得太过笨拙。然而少年靠不是理性,而是用直觉体悟。他体悟到自己做不该做事,也体悟自己接下来该做什。
「这是…………」
看手帕里头以后,理解神情在峻护脸上扩散开来。安放在手帕里面,是只连毛都还没有长齐幼鸟。这小小生物应该是从树枝上鸟巢掉出来,而佑恐怕是为将它带回父母身边,才会刻意逞强去爬树。
峻护有阵子说不出话。这并不是因为他明白少年藏在心中体贴,而是少年想要让幼鸟回巢心路历程,被他精确地推断出来关系。
幼鸟早就断气。它身体到处都开始变得干涸,看得出死后已经过几天。
真相恐怕是——峻护推测,佑觉得光是堆个简单墓,还不足以慰藉灵魂。因为他大概把被抛弃幼鸟和自己身影重叠在起。即使灵魂已经升天,至少也要将躯体送回父母身边,或者他是对撇下死去幼鸟母鸟感到愤慨,才想爬上去表示抗议吧?
像被雷打中似地,年幼躯体颤抖起来。随后,某股意志降临在少年原本空洞眼睛里——转瞬间……
比刚才小上两圈身躯跃向半空。
*
在小朋友包围以及工作人员引颈观望下,峻护确认佑状况.乍看之下没有受任何伤。看来他们卖力得到回报。
「太好……可是佑,为什你要爬到那种地方?想你明明也很清楚,这样做很危险吧?」
「对不……起。」
峻护无法透彻解原委,也没意思多问。他什都说不出,只能毫无意义地搔着头、任视线游栘——
啪!
又响又亮声音传出。那是眼前少年脸颊发出声音。同时,也是不知不觉中站到他面前某人手掌发出声音。
佑茫然地把手凑在越变越红、越变越肿脸颊上。他视线,就固定在月村真由苛刻双瞳上。
「佑,为什你要这样胡闹?你应该也知道这样很危险吧?」
边让抱在怀里少年自己站起来,峻护问道,但得到只有无言回答。尽管佑并不像之前有排斥意思,但还是有许多因素会让他感到尴尬才对。就连峻护这个救命恩人,他都不敢对上目光。
「咦……那是?」
此时,峻护视线停到少年小心捧在手上东西。
「可以让看看吗?」
这句要求让佑微微点头,动作微细地几乎是不用显微镜就看不出来。他将用手帕仔细包着东西递给峻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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