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，上学吗，总是要买些笔墨纸砚
。”沈老爷温和笑道。
沈默真诚笑道：“纸笔书本都是现成，不用再买
。”向两人歉意地笑笑道：“学生家教甚严，实在不敢接受，请大老爷和四公子见谅。”
沈老爷这才作罢，笑眯眯道：“你不愿意要也罢，只是日后有什
困难，只管跟
说，当然跟沈京说也是
样。”说着指指那沈四，原来他叫沈京。
沈默再次致谢，这才躬身告退，离开中和堂。
望着他离去背影，沈京松口气，小声道：“还有不喜欢钱，真是。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沈老爷爆发出阵爽朗笑声，他突然觉着眼前这个少年，也许有着远大前程……他也曾进过学，做过官，自然知道想在这个世道出头，读书和做人本事都得厉害才行。读书本事是先决条件，做人本事却是决定成就高下最终因素。
眼前这少年，不卑不亢，不急不躁，温文尔雅，外方内圆，确实不是般书呆子可比……不知怎，他突然想起自己恩师少湖公。
念至此，沈老爷不禁摇摇头，暗自好笑道：‘怎会想到恩师呢？难道他年轻时也是这样子？’但他终究还是改变初衷，不让沈默给小儿子当伴读，而是让他们结伴读书：“沈默，沈氏族学乃是绍兴城拔尖私塾，你可愿意在县试之前，在里面用功啊……当然，也帮管教下这个逆子，让他跟你好好学下。”这后句却是对昏昏欲睡四少爷说。
饶是沈默心智沉稳，也难掩面上吃惊之色……他本以为自己难逃伴读书童耻辱命运，但听沈老爷意思，竟是让自己与那四少爷结伴读书，平起平坐，这真是……太好。
伴读和结伴，只有字之差，含义却有天壤之别，前者类似于主仆关系，后者却是同窗之谊。他却不知，若沈老爷没有当过官，见过世面，是万万不会做出此等决定来。
“哼，你以为都像你那没出息？”沈老爷脸色不出意外由晴转阴，叹口气道：“这事儿是孟浪，明知道这孩子心智成熟，却还要用几个阿堵物去撩拨他，实在是落下乘。”
“爹，孩儿承认这小子挺厉害。”沈京小声问道：“可您也用不着这看重他吧？好像他将来能当阁老似。”
“那也未可知。”沈老爷淡淡道：“不管怎样，这小子都是个人物，你要是还没蠢到家，就多和他亲近亲近，说不定将来就是你出路。”
沈京呆住，
※※※
沈默晕晕乎乎答应下来，沈老爷很满意他反应……虽然这小子这次没笑，但看着却实在多。
沈老爷决定趁热打铁，伸手往袖子里摸摸，却只摸到两袖清风。稍显尴尬给儿子个好脸色道：“朋友有通财之谊。你们以后就是同窗，你手头宽裕些，沈默呢时手紧些，你说该怎办？”
沈四倒是个机灵人，赶紧快步上前，从怀里掏出个绸布钱袋。放在手里试试，足有四五两沉，心里滴血递给沈默道：“朋友，拿去花吧。”
沈默心说：‘要是拿这钱，你还不恨死？’便朝沈老爷作揖道：“承蒙大老爷关爱，给沈默个读书机会，已经是大大恩典。”说着朝沈四笑笑道：“但这钱……是绝对不能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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