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低着头，顺着人群让出
通道走到二位大人面前，那样子不像是参加比试，而是奔赴刑场……
侯县丞早已经笑翻
，忍不住揶揄道：“
说二位，午时三刻还没到，不用那
紧张。”
两人唯唯诺诺，还是不敢抬头。
“抬起头来！”张县丞大感面上无光，恼火道：“没有带卵子上街吗？”
被他
训，两人打个激灵抬起头来，果然是满脸紧张。
※※※
轩亭口二位县丞也等急，侯县丞干咳两声道：“贵县沈默来？”
“别急，找找。”张县丞踮起脚，两眼四处寻索起来，看会他才想起来，自己也不认识那是哪位。
人群中也是片骚动，大家为看热闹，特意五更起身，连早饭都没顾上吃，现在眼看着角儿没来，好戏唱不成，还不能高喊‘退票、退票！’你说窝火不窝火？
“看是不敢来吧。”侯县丞笑道：“也不知你家大人是怎想，竟然让个乳臭未干小子应战，这下好吧，临阵脱逃吧。”
凤引楼乃是绍兴城内数得着酒店之，坐落在轩亭口对过。
这酒楼风格典雅古朴，与当今华丽风尚大相径庭，据说是因为当家大小姐不喜浮华，今年春里才重新装修过。也许是歪打正着，重新开张凤引楼反而日益火,bao起来。
从供平民百姓用餐楼大堂上去，到二楼雅座、三楼包厢，层比层贵，却层层爆满。
在最贵三层包厢里往外看，能够将轩亭口状况览无余，尤其是今天这看热闹好日子，更是提前几天都预订不上。
但对于真正贵人来说，任何地方都没有‘客满’说，只要他们随从走趟，视线最好包厢便乖乖空出来。
望着那面相喜人青年人，张县丞不悦道：“你就是沈默吗？”
“不是不是。”青年人连忙摇头，指着那少年道：“他才是沈默，他不
看眼线香剩下不到五分之，张县丞急，只好扯开嗓子叫道：“沈默来？”
“来来。”声微弱回应若有若无传来。
张县丞耳朵有点背，险些没有听清楚，不由问道：“真来吗？”
便听到东边围观百姓，兴高采烈齐声回应道：“来！来！”声如海潮，哗然不觉，人群也如潮水般分开，让出条六尺宽大道，唯恐磕伤碰伤那小童生，再把好戏搅黄。
大家屏住呼吸，紧紧盯着那通道口，等好半天，才见个青年领着个俊俏少年，扭扭捏捏从人群中走出来。
没有人表示异议，所有人都认为正常。因为那包厢里现在坐着身便服李县令，和个眉目俊朗，三十开外男子。
那男子与李县令很是谙熟，但相互之间似乎并不融洽，只听他呵呵笑道：“老前辈，你那小童生不会吓尿裤子吧？”
“吕后生，沉住气。”李县令板着脸道：“这不还没到点吗？”原来那年轻人就是被李县令昵称为‘绿豆蝇’山阴吕县令。
“也不知是谁沉不住气。”吕县令笑眯眯道：“还有不到刻钟，老前辈就要不战而败喽。”
被抢白哑口无言，李县令只能把气撒在沈默身上，心中发誓道：‘小子若是给出纰漏，只要李云举在会稽县天，你就别想什功名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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