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……老前辈少安毋躁。”吕县令干笑道:“如果沈默给本官磕头赔礼,输赢也就无所谓。”
“你这是背信弃义!”李县令也上来真火,拍桌子道:“吕窦印,你现在就给放人,不然咱们就去知府大人那里评理去,看看在绍兴城不是你能说算!”
“知府大人去省里。”吕县令冷笑道:“五天之内是回不来,啧啧,五天呢……”五天足够姚长子死去活来好几回。
“你……”李县令气得直翻白眼,双手哆嗦着说不出话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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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着李县令面,吕县令也不好太拿乔,镇镇沈默便开腔道:“你来所为何事啊?”
“回禀大人。”沈默拱手恭声道:“王大官人带学生来领回那兄弟姚长子。”
“姚长子是在这里不假。”吕县令面无表情道:“但你们相约比试三次,这才刚刚两次,似乎还不能算你赢吧?”
沈默心中冷笑:‘原来是这孙子连折两阵,心里不爽,想要找回场子。’刚想说话,便听边李县令道:“贤弟,你未免越俎代庖吧?那王贵发都已经认输,怎还不算沈默赢?”
吕县令皮笑肉不笑道:“老哥别急,您可以让沈默拿出当初签订文书,上面可有提前认输说?”
就在气氛越来越僵持时,沈默站出来,他先朝李县令深施礼,沉声道:“感谢大人回护之恩,学生铭感五内。既然吕大人不服气,学生让他服气就是。”他就像座将要爆发火山,平静中蕴藏着愤怒。朝吕县令拱手道:“您尽管划出个道道来,学生接着就是!”他当然明白在弱势时‘戒急用忍’应当道理,但他现在只想说句‘忍无可忍,无须再忍’!
“好小子!够嚣张!”个小小童生如此说话,吕县令颇有些接受不,心道:‘论起狂妄来,跟徐渭却是有拼罢。’
李县令却觉着十分舒坦,长吁口气道:“罢罢,年轻人事情年轻人解决吧,老头子就做个仲裁,谁也不许再耍赖!”
‘这个倚老卖老老棺材瓤子!’番话险些把吕县令鼻子都气歪。什叫‘年轻人’事情?这不是把本官跟个嘴上没毛小子相提并论吗?什叫再耍赖?这不分明数落方才耍赖吗?偏偏在天命之年老李头面前,他确实是个年轻人;他也确实刚耍过赖,根本没法辩驳,只能闷哼声,偏过头去道:“拿上来吧!”
后舱门帘掀,那山阴侯县丞端上来个托盘,盘上放着个上次那种透明琉璃瓶,里面似乎
文书上当然没有这条!比试就是为分输赢,既然有人已经认输,还要文书干什?现在吕县令拿文书说事,分明是赤裸裸以权欺人!
总挂在沈默嘴角淡淡微笑不见,他只觉胸中阵气血翻腾,双拳紧紧攥起,小白脸也变成大黑脸,紧抿着嘴唇不说话。
李县令以为沈默快要气疯,怕他做出什悔恨终生事情,赶紧劝解道:“沈默,快给吕县令赔个不是,他是跟你开玩笑,嫌你礼数不足呢……”
“本官没有开玩笑。”吕县令年青得志,正是意气风发之时,哪能咽得下这口气?他立意要扳回这场,根本不给李云举这老前辈、老匹夫面子。
李县令气得双手直搓道:“不当人子,不当人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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