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也用不
这
多。”沈贺摇头道。
“有备无患吧。”沈默轻声道：“总比用
时候没有强。”
沈贺这才不再说话。
※※※
夜无话，第二天早，鸡叫头遍，沈贺便把沈默从美梦中唤起，催促着他洗漱更衣，快快吃饭。
沈默把老爹扶回床上，笑道：“您歇着，
自己来弄。”便书箱中拣出套四书五经，整齐码放在书包底层，又把套文房四宝搁在上面，再将书包捆绑妥帖，便将其往地上搁，拍拍手道：“好。”
沈贺却微微摇头，沈默问他有什不妥，他起先不说，后来被追问不过，才轻叹声道：“你对书本不够虔诚……”
沈默心里这个汗啊，边打个哈哈，边除下儒衫，小心挂在衣架上。又端起铜盆舀瓢凉水，再兑些热水，试试水温正合适，便端到沈贺床前，蹲下给他洗脚。
这切沈默做得十分自然，就像他在病中时，沈贺给自己洗脚擦身样，现在给他洗脚是理所当然。
低头看看给自己洗脚儿子，沈贺顿时老怀甚慰，轻声道：“爹爹方才只是发下感慨，你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当感觉沈默无害之后，那男子面上神情果然放松不少，从腰间取出个丝绒袋子，双手奉上道：“公子帮咱们虎头会和山阴县大忙，这是大官人点谢意，请务必收下。”
几次推辞之后，沈默笑纳这袋不算太沉谢礼……有之前铺垫，这钱倒是拿得分外顺手。
目送着那人快速离去，沈默颠颠左右手中两个布袋，竟然是那王二虎沉重许多，不免腹诽几句王大官人小气之类……
沈默不打算让老爹知道这些钱，老头虽然不甚迂腐，但是决计不会收黑道钱。但沈默看法却恰恰相反，他觉着拿老百姓钱不算本事，让黑道心甘情愿给钱才算本事呢！
将那小绸袋搁到褡裢里，再把褡裢缠在腰上，将衣衫弄得松缓些，他这才慢悠悠上楼。
“父亲教训是。”沈默轻轻摇头道：“孩儿以后注意就是。”
“对。”沈贺突然想起事道：“今天后晌时分，山阴县来位姓侯县丞。”
“哦。”沈默抬起头，轻声问道：“他来干什？”
“送封银子。”沈贺在枕头底下摸索出个纸袋道：“说是你为山阴除害，聊表下谢意。”说着递给沈默道：“足有五两纹银呢，你收着吧。”他们家是父亲不管，儿子操心。
‘可真小气啊。’沈默腹诽句，却不接那银子，笑道：“过两天父亲就是公门中人，免不要上下打点番，还是留在身边花用吧。”
推门进屋，屋里仅点着盏小油灯，光线相当昏暗。沈默眯眼看，老爹竟然从床上起来，正坐在书箱前，在翻找着什。
他赶紧快步走过去，边扶住老爹，边责怪道：“大夫不是让您静养吗？”
“再躺下去就要僵直。”沈贺也不回头，呵呵笑道：“明日你就去族学里读书，给你准备准备。”
“还不知道先生讲到哪呢。”趁着老爹不注意，沈默将褡裢藏在自己床下，边若无其事道：“明天去听听再说吧。”
“胡说！”沈贺极难得发作道：“不知道讲什就都拿上！就凭你这个态度，先生也能打你顿板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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