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沈默避而不见,他还没那混账,而是她再也没去找过他。为这个沈默还好阵失落……人家来得勤时,他还想跟人家谈谈,劝人家早嫁人云云;
月光映照下,那张美丽脸庞片惨白,手里还提着个灯笼。
豆腐渣头皮都要炸,她想要尖叫,喉咙却被掐住般,想要逃跑,两条腿却没有任何知觉,当看到那女鬼爬出来,又有个身着官服、同样面色煞白青年男鬼从那缸里往外爬,手里却提着个篮子。
豆腐渣两腿热,倒抽口气,便软到在地上,竟然活生生吓晕过去。
‘原来那是阴间通道啊!’这是她昏迷前最后念头。若是能再坚持会儿,定然会看到他俩身后长长影子,也就可以继续做她无神论者。
※※※
胡同里响起‘吱呀、吱呀’声音,道道亮光从正在打开门里透出来。
街坊们举着灯,提着刀,纷纷走到胡同里。四下看,并没有什异常,不由面面相觑起来,有人颤声道:“莫不是真有……鬼啊?”话音未落,阵小风飗飗吹过,进入胡同里,发出呜呜声音。
群大老爷们不禁起打个寒噤,牙齿打颤道:“鬼……吗?”
倒是个不信邪婆娘拍手笑道:“鬼倒是没看见,就看到群‘海马屁打十仗’胆小鬼!”
众汉子臊得满脸通红,有人犟道:“鬼神可是有,老人都说:‘谁不信、谁见鬼’,豆腐渣,你就等着今天晚上见鬼吧!”
那两个人不人鬼不鬼家伙,从缸里出来第件事,便是落荒而逃。
跑出胡同口,两位也不走大路,竟沿着石阶下到河边,顺着苔痕漉漉河边小道,直走到个没有人家地方,这才停下脚步,大口大口弯腰喘气。
‘男鬼’擦擦额头汗珠,看着那低着头‘女鬼’,小声道:“发生什事?”这就是说话艺术……如果问‘你怎这晚来?’或者‘你来干什?’对方难免会尴尬,倒不如语带过,直入正题,免却对方番难堪。
那‘女鬼’这才抬起头来,张美丽小脸上竟然溢满泪水,再配上身上素服,真是见犹怜……原来是久违画屏姑娘。
说句出人意料,她竟然还绾着未婚女孩双罗髻;再说句更让人惊讶,两人这年半来,竟然直没见过面。
众人纷纷附和,都说这世上有鬼,偏偏那诨号‘豆腐渣’婆娘硬挺着脖子道:“老娘就不信有鬼,要是今天晚上真见鬼,就搂着那鬼睡觉!”
“鬼睡鬼,倒也般配。”众人嘻嘻哈哈调笑起来,市井人家,老婆汉子,最爱说些不咸不淡荤话,然后各自回家,关门歇着。
那‘豆腐渣’虽然也回家,但十分不忿于自己‘无神论’被推翻,便关上门,从门缝里往外看,低声恨恨道:‘没鬼就是没鬼!难道还能从缸里蹦出来不成?’
过会儿,门也关,狗也歇,巷子里重新恢复安静,只有风声依旧呜咽,看起来切正常。豆腐渣不禁如释重负,心说:‘果然是天下无鬼……’
准备再看眼就回屋睡觉,谁知就这眼,便把她下子定住——只见户人家门口破水缸上盖子——竟然缓缓移开。然后便有个白衣黑发女子,正从那缸里往外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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