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屋里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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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出这个结论后，沈默心里挺不是滋味
。看到长子在
堆篝火前朝自己招手。他深吸口气，强打起精神来，走到长子身边道：“腿好些
？”因为游泳时太过用力，长子两条大腿都抽筋，上岸站都站不起来，所以被安排在后面休息。
听到沈默问话，他羞红脸道：“好像是拉伤。”
沈默‘哦’声道：“那就歇阵吧。”如果是拉伤话，十天八天没法走道。两个月无法跑步。
见沈默有些魂不守舍，长子轻声道：“还没谢你救命之恩……若不是你和那位壮士冒死相救，
肯定就被倭寇千刀万剐。”
既然传说中俞大猷，带着三千兵马而来，那就不需要他这个外行瞎指挥。
所以把情况交代清楚后，沈默便借口‘昏昏欲睡’，准备去寻处干爽地方睡觉。
临下去时候，俞大猷突然朝他眨眨眼，又朝后面努努嘴，不知道想要表达什意思。
沈默不明白却也没追问，径直往后方走去。
他路往外走着，沿途或坐或卧乡勇们，不管多疲累，都起身热情向他问好，毕恭毕敬称他为‘大人’……沈默用自己英勇表现，赢得这些纯朴农民尊敬。
沈默使劲摇摇头，双手捂住脸，闷声道：“不要说，在船上丢下你次。不能再丢第二次。”
长子沉声道：“船上那种情况，实在没有点指望。你要是乱逞英雄，都会鄙视你。”
沈默这才抬起头来，涩声问道：“沈安和福六……”福六是长子伙计。
长子紧皱着眉头，回忆着那令人痛苦场景道：“当时们正在玩牌，突然听到楼下乱成片。管事急匆匆下去，便没有再回来……感觉八成是遇上水贼，便和他们两个在屋里藏起来。”
“后来呢？”沈默不由升起丝希望道。
听着人们由衷地赞誉，他脸上却火烧火燎……这战打成这样，已经充分证明，他沈拙言并不适合当战场指挥这个十分拉风角色。
要知道倭寇数目不足三百，且大多也没有头盔甲胄，还要游泳往上岸。自己这边又是打埋伏、又是设机关，上千人居高临下，占尽天时地利人和。若按他战前所料——除非鬼子不靠过来，靠过来就死无葬身之地。
但结果可好，却被倭寇反过来冲杀，几下花枪便将己方调动左支右绌……有地方挤着三五百人，有地方却只有三五十人。更别说最后在其主力冲击之下，防线几乎崩盘……若不是吴成器带人及时赶到，恐怕他就得到地府里去反思。
沈默不想在‘倭寇多厉害，乡勇多差劲’上寻找自安慰。他知道在几十年前，他那位祖师爷，王守仁先生，曾经靠着万八千临时招募起来义军，击败宁王十余万大军。人家之所以创造军事史上奇迹，靠不是手下训练有素……事实上王先生那些部下，基本上没有训练过……靠是无与伦比战争智慧与战场感觉。总能在合适时间做合适事，用令人意想不到方式，来达成自己目标。
而自己兵书也读，脑子也不笨，为什在战场上脑子里却是团浆糊，完全没有对局面掌控能力呢？想来想去，他便得出个结论——沙场指挥，非所长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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