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嵩边听,边缓缓点头,待听到姚长子以身作饵,将倭寇引到化人滩上时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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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着个接个,让人郁闷到抓狂坏消息,严阁老面色越来越难看,原本红润面庞上,挂上层黑气,终于忍不住拍案道:“太丑陋!”
徐阶也叹息道:“堂堂大明,兆亿子民,按说每人口唾沫也能将那东海倭国给淹没……却任由小小倭寇,在泱泱大国土地上横行无忌,烧杀掳掠,如入无人之境!真不知大明国威何在?血性何在啊!”
两个领袖朝政老者,在孤灯下万般无奈地对视着,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许久许久,严阁老深深叹声道:“局势危难若斯,你还是勉力支撑。早晚时来运转,说不得就有将星下凡,为朝廷解这东南危局。”
老头子。晚上就是睁眼瞎,还是华亭帮老夫念念吧。”华亭是地名。当个人官儿做大时,人们便以籍贯称呼,比如说沈默将来就可以被称为沈会稽……虽然他定不会喜欢。
而在大明朝内阁之中,籍贯是南直隶松江府华亭县只有位,那就是内阁次辅,文渊阁大学士,太子少师徐阶徐华亭。
那蟒袍老者身份也就不言而喻,能让内阁次辅毕恭毕敬,只有当朝首辅,华盖殿大学士,少傅兼太子太师严嵩严分宜。
只见徐次辅呵呵苦笑道:“阁老,下官也是五十多人,两只眼睛也早就花掉。”口中这样说,手上动作却点不慢,麻利戴上眼镜,轻声为阁老念道:“臣钦命南京兵部尚书,总督浙直,兼视闽鲁两广军务,便宜行事张经谨奏……”
严阁老不耐烦摇摇头道:“别念这些罗里巴嗦,只说为何事吧。”
徐阶心中苦笑,面上却深以为然,脸恭敬道:“下官唯阁老马首是瞻。”
对于次辅表态,严嵩满意地点点头,将话题转回到面前文书上,有些恼火道:“陛下斋醮不顺,心情本就不好。这个该死张经再把这个奏上来,难道嫌自己命长吗?”
徐阶笑道:“张半洲十七年前便是部堂高官,宦海沉浮这些年,怎会轻易授人以柄呢?”说着见单独张奏报拿出来,呵呵笑道:“若是没有份捷报压轴,他还不知把这些坏消息,压倒哪天呢。”
“哦……华亭,你不厚道啊。”严嵩摇头笑道:“好消息压在最后,却让老夫先着急上火通……还不快念来听听?”
徐阶点点头,便将那份无比详尽,活灵活现捷报,字句念给严阁老听。
“哦,阁老说地是,让下官看看。”徐阶态度十分恭顺,赶快浏览遍,这才缓缓道:“乃是这两个月战报……”
“说说吧。”严嵩缓缓闭上眼,叹息声道:“这真是让人最难受时刻啊。”
“是。”徐阶便缓缓念道:“五月底,倭寇百余名,自乐清登陆,劫掠三府十余县,历时十余日,官兵百姓被杀掳者无算。”
“六月初,倭寇三百余名,由山东日照潜入,自残其舟,流劫东安卫,攻淮安、下赣榆,转掠沭阳,洗劫桃源,焚烧清河……流害千里,上千官兵、百姓浸入血泊之中,死于倭刀之下。”
“六月中,倭舟十余艘,自浙海登岸,攻陷慈溪,杀知府钱涣等,军民死伤千余人,大掠而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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