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后院走到前院,沈默却没有往正门走,而是顺着南墙根前梯子,爬到邻家院墙上,再顺着对面梯子。爬到人家院子里。
邻居家是个富户,家几口正在院子里围坐吃饭,见沈默进来竟然毫不意外,还热情招呼他坐下用饭。
沈默摸摸他家小孙孙浑实脑袋,笑道:“又给你们添麻烦
沈默翻翻白眼道:“总得取回行李来吧?”
沈贺登时大喜过望,身子好似立刻就痊愈般。使劲挥手道:“汝速去速回。”
沈默狐疑地看他眼,沈贺立刻又剧烈咳嗽起来。
沈默有颗七窍玲珑心。心里已然跟明镜似,不由无奈地摇摇头,嘱咐春花声道:“你给老爷好生揉背,可别真咳出肺叶来。”春花吐吐舌头,小声答应下来。
待沈默走出去,沈贺又示意春花出去看看,待确认那小子已经离开院子后。他咳嗽声便戛然而止,指着桌上蜂蜜水道:“嗓子都快咳冒烟。”
转眼间沈默已经回家几日,回来沈贺便病倒,说是浑身乏力,咳嗽不止,请来大夫说这是‘神破心伤,惊惧忧思之症’,主要因为某事心恸过度,导致气带不连,体虚乏力,才会有此症状。
沈贺听吓坏,叫大夫开最好方子,拿最贵药。大夫也不客气,开出五钱银子副药方,让沈默照方抓药,说每日早晚各副,连服个月便能痊愈。
沈默听这多钱,着实吃惊。他博览群书,自然读过《难经》、《内经》、《千金方》,虽然不会给人看病,但还称得上是‘粗通医理’,以他看来,老头就是在外面转悠天夜,再加上大喜大悲、情绪起落,身体免疫力下降,被风寒入体,也就是俗称感冒。
他捻着方子冷笑道:“不如请济仁堂大夫再来诊过。”
那医生登时紧张起来,个劲儿直朝沈贺瞅去。只见沈主簿歪在床上,边咳嗽边骂道:“为啥这贵呀?便宜点不行吗!”
春花赶紧给老爷端水。沈贺咕嘟嘟喝下碗,擦嘴巴道:“怎样?你家老爷可以去演社戏吧?”
春花捂嘴笑道:“奴婢觉着少爷准看出来,就是不拆穿老爷罢。”
沈贺顿感无趣道:“看出来又怎样?是他老子,说病就是病。”说着小声骂道:“这个臭小子,非得让老爹学司马懿装病才肯回来!”
※※※
沈默已经猜出老爹小把戏,片父爱拳拳,他又怎会不解人意揭穿呢?再说他在外面漂着其实也很难受。正好就坡下驴,两全其美。
大夫赔笑道:“沈爷这病说大不大,可容易落下根,要是不用最好药材,再好生照料着,往后每年都犯次,那该多遭罪啊。”不知为何,他将‘好生照料’四个字咬得极重。
见沈默还要说话,沈贺气急败坏道:“你爹难得生次病,就让花两个吧!”
老爹都这说。沈默只好把质疑憋到肚子里,伸出脖子挨上刀宰,让沈安跟着大夫回去抓药。
待他俩走,沈默也起身往外走,沈贺不由紧张问道:“你要去哪?”
沈默说去徐渭那。沈贺面色惨白道:“你还要走吗?”说着使劲咳嗽起来道:“都快把肺叶咳出来,你就不能不走吗?”那丫鬟春花赶紧上来给老爹抚背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