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祖宗在里面伺候着呢。”黄锦轻声道:“陛下今天要
徐阶缓缓收回仰望目光,眼中那闪烁精芒也随之敛去,变回那个和蔼可亲小老头,没有露出丝破绽。
他整整衣襟,朝穿着厚厚貂裘,还冻得直缩脖子黄锦笑道:“老夫出神,让公公笑话。”
黄锦赶忙笑道:“阁老哪里话,您为大明朝日理万机,晚上还要为圣上修玄护法,实在是太辛苦。”根据陶天师说法,皇帝之所以难以入定,是因为有魔障侵袭,所以得由名朝廷重臣在外面守护着,邪魔歪道才不敢侵袭。
嘉靖听很有道理,便给他‘重臣’们安排值日表。只是在他心里能称得上重臣,也不过严嵩、徐阶、陆炳、杨博等寥寥几人,除去被他派到北边吃沙杨爱卿,就只有严徐陆三人。但严阁老七老八十还要站岗实在说不过去,于是乎这个光荣任务便落在陆都督和徐阁老身上。两个苦命‘重臣’只好轮班倒替着给皇帝护法……今夜便轮到徐阁老,如果皇帝修玄顺利,他可以在子夜左右回值庐睡觉,如果皇帝折腾宿也没修好,那他就只有跟着宿不合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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坚定起来,无比坚定。
轻轻捻起酒杯,他饮尽杯中残酒,起身对侍立在边府中管家道:“等明日部堂醒来,请您帮忙转告声,下官便在驿馆静候部堂大人佳音。”
老管家呵呵笑道:“沈大人不必再去驿馆,部堂大人吩咐过,您就在府中下榻。”
“这怎好呢?”沈默轻声道:“不能再给部堂大人添麻烦。”
那管家笑道:“府中已经给您和贵属收拾出住处,请大人随老奴去后院歇息吧。”显然这不是商量,而是通知。
说着话,两人便进玉熙宫耳房之中。房间不大。却点着两个橙黄熟铜大火盆中,盆中堆满寸长银炭燃烧正旺。把个耳房烘得温暖如春,与外面天寒地冻直接是两个世界。
进来,两人就在小太监服侍下,除下厚厚皮裘,露出两身绯红官服,徐阶穿是御赐斗牛服,黄锦穿是与蟒袍及其类似蟒衣。分左右坐下后。黄锦感慨道:“阁老您也知道,自从九月让鞑子把北京城闹,咱们万岁爷脸上就没挂过笑,们这些做奴才是又心疼又着急,却也帮不上什忙,心里已经怪难受,怎还能笑话阁老呢?”
徐阶听出他话中三味,便呵呵笑道:“公公过奖。您不也是没日没夜侍奉在陛下身边吗?能将陛下伺候好,就是大功劳啊。”说着十分关心道:“陛下今天心情好点吗?”
“反正出来时候还是那样。”黄锦满眼忧虑道:“但愿这次斋醮能顺利,让陛下宽宽心吧。”
徐阶默然,良久才轻声问道:“陛下个人在里头吗?”
沈默只好苦笑道:“那下官只有恭敬不如从命。”便跟着官家往后院走去。
走在后院石径之上,沈默望眼满天寒星,心中不由轻叹声:‘北京到底发生什,居然让堂堂六省总督如此悲怆?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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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相隔数千里,抬头看到也是同片星空。
“阁老,您还是进屋去等吧,外面多冷啊。”个阴柔声音响起,将仰望星空大明次辅,从沉思中唤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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