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沈安
个劲儿
往里挤，有府学生不乐意
，拉住他道：“瞎挤什
呀？
们这是绍兴府学。”
沈安挣脱他手道：“当然知道是绍兴府学，家少爷进就是绍兴府学。”那些考生便纷纷望向沈默，却见他十分陌生……每月都有数次大课小课，同学生员或多或少都有印象。但沈默同学自从入学那天起，便被唐知府带去单独培养，然后又长期休学在外，而他童年大多没有机会参加这次科考，是以
“那不挺好吗。”沈安惴惴道：“小得向觉着，天下就没有比书童更轻松、更惬意差事，如果少爷您不嫌弃，愿意给您当辈子书童。”
“别拿当饭票。”沈默翻翻白眼道：“告诉你沈安，等考完会试，就不需要书童，你要是就这点出息，那便等着被裁吧。”
沈安哭丧着脸道：“少爷，您可不能这绝情啊，小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。”
“怎觉着你日子非但不苦，还香艳紧呢？”沈默似笑非笑道。
“那都是过去事，小现在修身养性。”沈安老脸通红道：“再说不是明年才会试吗？少爷，您先让舒舒服服过完今年行不？”
嘉靖三十四年五月初三，绍兴科考日子。这次考试虽只是府县学考生参加，但经年累月积攒下来考生，数量也是极为庞大，所以仍不能掉以轻心。
为避免亲朋骚扰，沈默初二日便搬到亲卫驻扎场院里。初三天不亮起来，吃过顿清淡却富有营养早餐，他便让铁柱备车，准备静悄悄出门。
铁柱按照惯例，组个十人卫队，前后簇拥着马车，等待大人出发。
沈默却让他赶紧把人撤，笑骂道：“这是去考试，乱摆什排场？就你和沈安跟进去。”铁柱只好自己当车夫，让手下远远跟在后面，载着大人和沈安往府学宫去。
车厢里，沈安老老实实抱着少爷考箱，坐在个小马扎上，句废话都不敢多说……经过两个月禁闭，以及晴翠姑娘修理，他毛病改很多，却也无趣很多。
对于这位极度安于现状、不思进取小书童，沈默是彻底无奈，只好点头道：“行。”
※※※
到投醪河畔，依旧是密密匝匝地挤满车船，好在沈默经验丰富，留够时间，便下车徒步走过去，却比上次从容许多，也没有挤掉鞋子。
等到亮出考牌，进学宫前街，四周仍然是熙熙攘攘……个府学加上八个县学，也有三千多考生，虽不及府试时拥挤，却也好过不到哪去。
费好大劲儿，沈默才找到府学灯笼，在沈安冲锋陷阵下，好容易挤过去，这才到绍兴府学队伍边缘。
沈默便逗他道：“晴翠留在杭州，你又自由，这两天有没有去逛青楼啊？”
沈安愁眉苦脸道：“家那婆娘太厉害，不知道收买大人多少亲兵，现在走到哪里，都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，等着抓住把柄，回去找她请赏呢……别说去那种地方，就是路边个漂亮姑娘，都不看久。”
沈默哈哈笑道：“有个能管住你就对，这样才能放你出去。”
沈安面色急变道：“少爷，难道你不要吗？最近可没犯错啊。”
沈默笑道：“难道你想辈子当书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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