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大绶笑道：“说来都怪
自己，当时光想着好好作文，把腹中所学都发挥出来，便在答题中大量用典，然后便坏事
。”说着苦笑
声道：“用个词叫‘颜苦孔卓’，结果考官不知出处，便批为‘杜撰’，说是自己编
，便不取。”
“那后来呢？”
“后来拿到卷子，便向考官说明出处，考官回去查，发现果然不是杜撰，对表示很诚挚歉意，不过桂榜已经公布，断无更改之理，也只好再等三年。”说着眨眨眼笑道：“沈兄大才，定然知道这四个字出处？”
“端甫兄考校小弟。”沈默呵呵笑道：“是不是杨雄《法言》中句，‘颜苦孔之卓之至也’？”
诸大绶点头笑道：“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，古人诚不欺。”
下，两人没有找到独处机会，只好偷偷眉目传情，以解相思之苦。后来还是用暗语约定幽会日期，沈默才算罢休。
等他回到住处时，已经月上中天。在院中却听到大厅里片热闹，却是初来乍到六位十分兴奋，正围坐成圈，喝茶吃果高谈阔论，不时爆发出阵阵大笑。
沈默进去，众人起身相迎，他摆摆手，边坐下边笑道：“谈什
呢，这开心？”
孙铤擦擦泪，笑道：“方才几位仁兄在讲他们乡试落榜经历。”吴兑也笑道：“实在是有趣得紧，活该紧。”他也落榜过，所以这样说并不过分。
沈默笑道：“文长兄那太长太短典故听过，不知还有谁趣闻可听？”
众人纷纷笑起来，陶虞臣评价道：“若论才具，文长兄数第；若论博学，端甫兄数第，可要是比赛考试，你们都比不过拙言兄。”
“虞臣这话虽夸张。”沈默哈哈大笑道：“但确实对考试钻研最深，颇有些心得，大家要不要听？”想赢得别人信任，唯有坦诚；想赢得别人敬重，还要有慷慨；想要赢得别人景从，还要能给别人带来成功。
对于这些备考士子来说，没有比考试经验更重要，更珍贵，更有用。所以沈默这样说，便立刻得到最热切回应，也就不着痕迹接管这个小团体领导权。
“时候不早，先回去睡觉吧。”沈默起身笑道：“咱们明天开始正式备考。”众人便结束谈话，各自回房间休息。
如果要成为个团体领导者，就必须
吴兑笑道：“先说吧，那年科考，有道题目是《割不正不食》，这道大题讲是夫子饮食之节，却比其余大道理活泼许多，让人写起来也心情愉悦，忘乎所以……”
孙铤接过话头笑道：“君泽兄写完文章，忽又添几句道：‘噫！予生也晚，未能与孔子同时，食其所剩零头碎角之肉，岂不惜哉？’”意思是，真是可惜生晚，要是能跟孔子个时代，就可以吃他老人家割歪、或没法割那些肉。
沈默先是愣，旋即哈哈大笑道：“想不到君泽兄平日里本正经，竟还是位冷面笑匠。”吴兑懊丧道：“也怪年少轻狂，为这笑，却又生生耽搁三年。”吴兑字君泽。
边上直笑着倾听诸大绶道：“君泽兄，有些事情没法说。倒是没轻狂，不也样耽搁三年？”
诸大绶字端甫，沈默笑问道“端甫兄又是为何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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