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阅卷时间是不到二十天,其中绝大多数时间都是用来进行第场阅卷。虽然第二场和第三场阅卷时,同考官都可以继续推荐。但在实际过程中,主考官只重头场,尤中四书,基本忽略二、三场等级。也就是说,头场被选中,二三场只需文理通顺既可过关……方面,这是因为时间紧,任务重,考官们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全部仔细审阅,所以比较客观八股文变成阅卷首选;另方面也是因为本朝最重视四书五经和程朱注解,选择八股文做重点,也在情理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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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个月阅卷之后,所有考生头场卷子,终于全部审阅完毕,经过同考官推荐,两位考官取中,共有八十九份卷子被取中。但浙江乡试解额是九十五个,这个数字是定,既不能多,也不能少,如果换在别处,经历能把人折磨死阅卷之后,考官们会在最后松松手,凑起解额事。
但在这里,休想。因为此次担任主考官,乃是右佥都御史阮鹗,此人人如其名,身形瘦削,目光却凌厉如鹰,看就不是个好惹。至少下面考官们,都领教此人较真……在阅卷过程中他三番五次重申,要求考官们认真对待每位考生试卷,力求将有真才实学且合乎要求考生选拔出来,让他们出人头地。
他不仅督促同考官们认真阅卷,自己也严格把关,对每份试卷优缺点
主要从‘理、法、辞、气’四方面来,来评判篇文章优劣——‘理’是对经书掌握和程朱注释理解。‘法’是八股文文章结构。‘辞’是考生文字组织能力和表达能力,‘气’则是文章思想性浓度。
这四方面衡量标准是‘清真雅正’,意思是,篇好八股文,应该用简洁、典雅、顺畅语言,来正面阐述所领悟到孔孟之道、程朱之学。
同考官便根据这标准,判别考生文章优劣,并给每份卷子写评语,陈述是否荐卷理由,无论取与不取,他都要为自己决定负责。
同考官们将自认为够资格高举卷子,写明推荐理由,交给边上书吏,由其转呈给上首主副考官,如果有特别出色,还会‘高荐’,也就是强烈推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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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上,试卷去取权衡,专在二位主考,这也就是说录取与否,都是正副主考官说算。如果同考官推荐上来试卷,得到副主考认可,那他便会在卷子上,用黑笔写个大大‘取’字,写明推荐理由后,送给主考官。
如果主考也认可,便会再写个‘中’字,合起来便是取中,同时也要写明取中理由,以便解送礼部磨勘。
对于被副考官否决试卷,主考官虽然有权扳过来,但那样太落副考大人面子,所以主考般不会行使这个权力,除非他特别赏识……但篇文章能让人特别赏识,在别人眼里就至少是上好水平,不会不取,所以这种情况般不会出现。
至于同考官推荐,却没有被采纳卷子,正副主考官也需要加注批语,说明没有录取理由。
阅卷时间是白天,到傍晚时停下休息,这时两位主考和内监官便会齐清点朱卷,确认无误之后,用三把锁共同锁好鉴衡堂。第二天早再起过来,三人共同到场开锁,继续阅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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