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妈,上当!”卫队长登时面如土色,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道:“快,把那间道观围上,个都不准跑!”
怒发冲冠官兵们闻言奔上去,卫队长这才想起王用汲来,便四下寻找,最后终于在十几丈外山坡上,找到昏迷不醒王巡按。赶紧检查番,发现他浑身擦伤多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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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们出城这远,就是为这点米,闻言秩序大乱,便蜂拥上前,要阻止那青云观关门……大多数人都站在路西边,往东跑,便冲断官兵押送队伍。
见队伍被冲散,王用汲大惊失色,高声道:“请让让,让让。”话没说完,便被人惊马,从翻腾马背上掉下来,又被马镫拖着往外十好几丈才停下。
那卫队长则挥舞着马鞭,抽打着四面八方口中厉声大吼:“滚开,否则杀无赦!”
然而没有人听他话,事实上也无法听他话,因为在汹涌人潮中,每个人都身不由主,唯有随波逐流,听任挤到哪里算哪里。
王用汲和卫队长直在马上遥望,只见那百户接近人丛时,将手中旗帜高高举起,大幅摇动,口中还大喊着:“回避,回避!”又突然拍马窜出去,人群纷纷躲让,果然便冲出条道来。
冲到南面后,他又拨转马头,率众奔回来,以免刚刚重开道路合上,这样来回奔驰,到第三趟时,大队已经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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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先从西往东人群便被拦腰截断,而且爱看热闹是国人天性,他们甚至时忘领米,纷纷驻足观看缓缓行过来队伍,以及队伍中那三个显眼倭寇。
于是人群变成夹道两堵人墙,而且因为是这样全神贯注,所以没有人喧哗,也没有人拥挤,秩序竟然很好。
保卫马车士兵亦然如此,好几个被生生挤倒,还有被挤走,竟眼睁睁被人群隔开。他们知道后果严重,赶紧拼命地挤过去,想要重新靠近马车。可总有人对面冲撞,或者侧面阻拦,总是看得见却不可及……
“砰砰……”几声震耳欲聋铳响,惊得人群呆呆,循声望去便见那卫队长身边官军,高举着火铳,铳口还袅袅冒着青烟。
卫队长气疯,终于下令向人群开火……见他们又次点着引信,人群终于害怕,再也顾不上什白米,便哄而散,往四野里跑去。
官兵们这才冲到马车旁看,不由惊恐尖叫道:“都死!”
卫队长大惊失色,连忙策马过去,果然见那车上三个倭寇,已经被人三刀六洞,全被刺中要害,彻底结果性命。
看到两边围观群众,卫队长得意极,对王用汲笑道:“大人,末将没有骗您吧?”王用汲点点头,小声道:“快速通过为妙。”
卫队长在队伍中间顾盼自豪,随后是两行兵,个个手扶腰刀,挺胸凸肚,十分神气。相形之下,被绑在马车上三个倭寇,鼻青脸肿,手戴铜铐,显得十分落魄。
转眼队伍走到半,即是那三个倭寇走到人群中间时,突然有人大喊道:“糟,要领不到米!”
这声宛如晴天霹雳,人群齐受惊,不由自主地同时踮起脚望向青云观——只见那两扇朱色大门,正在缓缓合拢,果然是要停止放米!
“快,快!”又有人大喊:“大家上啊,不准他们关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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