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靖帝有些烦躁道:“哭也没有用,烧账本就是坐实‘私毁证物’之罪,别人要治你,朕也救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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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皇帝话,沈默擦干泪道:“臣……恳请陛下赐予刀剪。”
嘉靖帝不悦道:“死能说明什问题?”
沈默这个汗呀,赶紧解释道:“臣不敢置君父于不义。臣不过是有样东西要呈给陛下。”
“说,你到底想要护着谁?!”嘉靖帝阴冷不带丝感情问话,仿佛毒蛇般缠绕着沈默,只要稍不中意,便将他勒死。
“罪臣不过小小巡按,无品无级,微不足道。根本没本事护着谁。”沈默声音越来越沉稳,到后面几乎是字句:“也绝不会偏袒回护任何人!”
嘉靖帝似笑非笑道:“赵贞吉奏疏可不是这样说,他说你从开始,便阳奉阴违,与地方官勾勾搭搭,几次暗阻办案。最后竟然铤而走险,烧毁物证,被他抓个正着。这件事,事实清楚,证据确凿,还有什可狡辩呢?”
“臣没有可狡辩。”沈默却不为所动道:“臣颗丹心,可鉴日月,不需要狡辩!”
“呵呵……理直气壮啊!”嘉靖帝被他气笑:“是不是哪位大人物,教你只要死不承认,就可以化险为夷啊?”
里面没声息,过会儿,帘子掀动,那胖太监端着个托盘出来,上面摆把金柄小刀,还好心提醒道:“你可悠着点,在陛下面前动刀,稍有出格便会被乱刀砍死。”
沈默感激地朝他笑,便拿起小刀,在夹袄底部隔开个大口子……然后从里面掏出个密封良好油布包来,再割开夹袄另侧,又取出同样个油布包。深深望着手中东西,沈默长长吐出口浊气道:“为这东西,臣是几死还生,今日终于可以呈奏天子!”
胖太监轻声问道:“这是什?”
沈默缓缓打开油布
“不是。”沈默摇头道:“没有人教说这话,是自己要说。”
“还是狡辩。”嘉靖帝淡淡道:“看来这里面水很深啊,让你见朕都不说实话,朕问你最后次,你到底是谁人呢?”
这话出,沈默立马道:“回陛下,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大明朝所有*员都是朝廷人,都是陛下人。”
“幼稚。”嘉靖声音有些松缓道:“大明朝这大,*员那多,朕个人是管不过来,还是得分锅吃饭,分家过日子……说说吧,你沈解元是在姓严锅里捞食呢?还是姓李姓徐?”
沈默倏地抬起头,双目含泪,声音微颤道:“回陛下话——臣本布衣,庸碌幼稚,蒙陛下不弃,委以省巡按,又受命协查倭寇侵袭南京案。虽说协办*员应以主问官为尊,但臣更知道,臣切都是陛下给,所以臣切所为,只听皇上,只为大明朝着想,绝不会听他人指使,也没有任何人能左右臣本意……”说到最后,脸上已经流满泪水,只听他语带着无比沉痛道:“至于此次未能察明钦案,让陛下失望。切责任,归根结源,皆是臣人之过,更与他人无关……但臣向陛下坦言,如果再遇到这种事情,臣选择还是不会变……”仿佛受尽委屈孩子,终于可以吐心曲般,说到最后,沈默已经泣不成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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