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臣……定带着严世蕃和赵文华他们，时常阅读，永世不忘。”严阁老那颗受尽惊吓
老心脏，再也给不
丝力气，竟然瘫在地上起不来。
嘉靖也不让人上前去扶，就这样任其瘫在地上道：“还有样，就是赵文华弹劾杨宜奏章。阁老，你认为要不要照准呢？”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揶揄。
严嵩现在是彻底服软，跪在地上道：“擢黜之恩皆出自上，臣听陛下。”
“呵呵……听
？”嘉靖帝坐在蒲团上，闭上双目道：“照准吧，然后吏部主持下，尽快推选出继任者。”
李默本来被蹂躏灰头土脸，但现在见陛下明显还是向着自己，便又重新恢复活力，朗声道：“臣遵旨！”
仿佛猫戏耗子般，嘉靖帝任由严嵩磨磨蹭蹭。但李默忍不住，出声道：“陛下，严阁老年纪大，看得慢，让微臣帮着起看吧。”
“惟中，你意下如何？”嘉靖帝问严嵩道。
听见皇帝叫自己表字，严嵩浑浊双目登时放出丝希望之光……他们君臣相交二十年，皇帝还从没当着众人面，交过自己字……严阁老福至心灵，登时明白皇帝意思……看来往日情分上，朕就放你马。
严嵩满脸乞求望着皇帝，可怜兮兮道：“臣自己可以。”
“嗯。”嘉靖帝点点头，对李默笑笑道：“看来严阁老不用帮忙。”
身发颤，若不是坐在锦墩上，恐怕早就瘫软在地！
但不管严嵩多不情愿，黄锦还是很快到他身前，轻声唤道：“阁老，请看。”
严嵩仿佛如闻丧钟，望着那蓝色账册，迟迟不伸手。
※※※
嘉靖帝有些快意望着严嵩，除修道之外，他最大乐趣，就是看着手下那些权倾天下大臣，被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，精神失常。
“还有没有别事？”嘉靖帝没有答话，直接问道，显然是已经不耐烦。
这时候，直装作困觉徐
李默只好闭上嘴，他虽然胆子大，却也不敢上去硬抢。
※※※
冷冷望着虚脱严阁老，嘉靖帝缓缓道：“既然阁老准备自己看，那就拿回去，给你儿子，还有干儿子们好好看看。”
“老臣遵旨。”严嵩叩首道。
“你们也不要看遍就算，要经常翻阅，温故知新，不要再忘。”嘉靖帝阴着脸，语双关道。
所以看到方才还意气风发严阁老，转眼便成这个鬼样子，他竟然快意微微发颤，深深吸口气，缓缓道：“看……”
“是……”严嵩终究还是拿起账册，颤颤地翻开页，看眼接着抬头道：“皇上，字太小，臣老花眼太重，看不清。”
“眼镜。”嘉靖用下巴示意下，便有个紫衣小太监，端着个精致眼镜盒，奉到严阁老面前，细声细气道：“阁老请用。”
严嵩算是明白，皇帝是要把自己往死里逼啊……他真想像那些鸽子样，扑棱扑棱飞走得，但他终究是个腿脚都不利便老人，终究是拗不过大腿胳膊。只好颤巍巍打开眼镜盒，拿起里面御用金丝珐琅眼镜，戴在眼睛上，深深叹出口苍凉之气，只好翻看起这本足以致命账册来。
仿佛翻完这个首辅就没得做般，严阁老看极慢，个字个字看，能磨蹭会是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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