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捷报浙江绍兴余姚县老爷孙讳铤,高中丙辰会试第三十名贡士,金銮殿上面圣!”
“捷报
看着那长相老成同乡,徐渭竟不认识,小声问道:“这是谁呀,怎这面生啊?”
“叫潘清,是上虞,四次应试才得今日中第,是以直比较低调。”边上陶大临小声道:“这次中三百三十名,实在可喜可贺。”因为殿试只做排名,不做淘汰,所以考取贡士便基本上等于中进士。
过不会儿,果然又有报子鸣锣打鼓过来,进院子便高喊道:“捷报浙江绍兴山阴县老爷龚讳芝,高中丙辰会试第二百七十名贡士,金銮殿上面圣!”
院子里早准备好爆竹烟花,便噼里啪啦放起来。名满脸幸福、三四十岁士子站出来,举手道:“就是龚芝!”那些报子便上前磕头讨赏,待得厚厚红包后,也不留下吃饭,便溜烟跑掉……今天任务太重,人手又不足,须得连轴转才行,好在每报个都能有丰厚利市,所以报子们都比平常勤快多。
人们刚为龚芝带上大红花,扶上高头大马。外面又来报喜“捷报浙江绍兴山会稽县老爷叶讳应春,高中丙辰会试第二百四十三名贡士,金銮殿上面圣!”
死要面子,死活不肯认输,便跟众人较上劲,如便秘般憋在那里,美其名曰‘长考’……
就在众人等着看好戏时候,忽然之间,前院便哄闹起来,好多人叫道:“来,来!终于来!”
听到这响动,徐渭松口气,起身道:“看来是到咱们这里来报喜,大家出去看看吧。”
那边孙铤前面不遇赢徐渭把,自然不肯罢休,拉着他胳膊道:“你要出去也行,先把这步棋下完,要不就认输。”
徐渭正气凛然道:“玩物丧志,是咱们琼林社使命重要,还是你这盘棋重要?”
接下来喜报浪接浪,到过午时,共有十位绍兴举子接到捷报,名次最高已经到第七十七名,而琼林社六位老兄,还个都没有点到呢。
这时院里众人目光,全投在六人身上,都在议论纷纷,猜测着他们会不会全部取中,名次如何云云。六人也是嘴里发干,心里发毛,却还要强作镇定,以免丢人。可偏偏上个七十七名谢宗明之后,足足有半个时辰没来报喜,把六人煎熬外焦里嫩,七窍生烟……
终于在彻底抓狂之前,听到门外声嘶哑高唱道:“捷报浙江绍兴会稽县老爷吴讳兑,高中丙辰会试第四十名贡士,金銮殿上面圣!”
兄弟们下子松口气,推着吴兑出去,给他披红挂彩,扶到马上去。
过不会儿,又来两队报子道:
孙铤气呼呼地瞪着他道:“你要是不看重这盘棋,为啥不认输呢?看你是分明输不起。”
另外四个只好劝道:“不用担心,们给你记着棋呢,先封盘回来再下吧。”孙铤这才罢休,六人照照镜子,整整衣服,便人模狗样出去。
※※※
六人要出去时,院子里已经是人山人海,根本走不出去,只好站在门口,打开窗户往外看。
只见个同乡已经喜气洋洋站出来,在片祝贺声中,被同乡披上大红花,扶到同样挂花高头大马上,准备等同乡贡士全部出炉后,在四九城游街庆贺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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