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不怨沈默,从绍兴到北京,他见过大夫怎也有上百,哪个不是道貌岸然,架势十足,却从想到大名鼎鼎医圣李时珍,竟然这样……普通。
轻手轻脚走过去,阻止手下出声,沈默便立在李时珍背后,目睹场绝对震撼手术……
待检查完那人因为没有得到治疗,而畸形愈合骨伤后,李时珍吩咐几条汉子将其牢牢按住,再将其嘴里塞上木棒,用布条绑住,便用锋利小刀,顺着肌肉纹理,将那人白森森骨伤处露出来。没看清楚他怎做,便将那段长歪骨头截下来。
李时珍又比量着取下来部分,把剥去皮柳枝整成骨形,柳枝中间打通成骨腔状,然后放在病患两段碎骨头切面中间,比量下发现严丝合缝,便将柳枝两端和骨头两个切面上,涂上热生鸡血。然后趁热接在起,再把种能生长肌肉‘石青散’撒在肌肉上,用肠线把肌肉缝好,在接合部位敷上接血膏,夹上木板以固定骨位,便大功告成……
他动作极快,前后不到两刻钟。
虽然大地震已经过去两个多月,但这座受灾最重县城,仍然完全保留着大地翻腾后惨状,城墙已经彻底坍塌,到处是残垣断壁,根本看不到座完好房子。
人们住在用木板搭建窝棚里,或坐或躺,漠然望着这队风尘仆仆闯入者,有些好奇他们要来干什。
沈默也很奇怪,现在已经是春分时节,按说正是农忙时候,怎没人下地干活呢?
但还是正事要紧,他让身边个叫常三尺伶俐护卫去打听李时珍下落。
常三尺用小袋子炒面,便完成任务,回来禀报道:“大人,李大夫去邻县。”
※※※
看到这神乎其技幕,沈默不由出声道:“柳枝也可以用来当骨头使吗?”
那蹲在地上李时珍没有答话。边上个学徒模样端来盆热水,让师傅在铜盆中洗去手上血污,自己则按捺不住显摆道:“外行吧?这可是老天爷赏赐好东西,新鲜杨柳枝在植入后,会变成骨骼,恢复原先功能;且在植骨中不会坏死不会腐烂,可以避免截肢
“走。”沈默又将消息核实遍,就向邻县进发,这次李时珍没有再走,据说正在教场里给众人瞧病呢。
沈默松口气,便在护卫簇拥下,往县里教场去。到地头,却看到令他触目惊心幕,只见偌大校场上,密密麻麻或躺或坐着至少上千伤患,不是缺胳膊少腿,就是抱着伤口哀嚎,这让他十分想不通。有道是伤筋动骨百天,怎这长时间过去,还有这多新骨折呢?
但见这些伤号躺颇有秩序,每行之间都留足往来通道,中间每隔十丈左右,便有口偌大铁锅,里面滚滚煮不是草药,而是些柳枝树皮之类,也十分奇怪。
沈默几个走圈,也没找到传说中李神医,只好找个人问问,那人指指不远处道:“他老人家在那,正在给人接骨呢。”
顺着他指方向望去,沈默便见个身着粗布衣服,背对自己男子,正蹲在那里,处理个病人伤腿……他是那样不显眼,以至于沈默方才走过他身边时,只以为是个赤脚大夫,在给病人看病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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