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拙言有何高论?”听说他要给蔺相如翻案,王世贞果然饶有兴趣问道。
“咱们先从完璧归赵说起,秦国假意用十五座城,诈赵而胁其璧。当时是只想取得和氏璧,不是为制造事端攻打赵国,这你们都同意吧?”
两人点头道:“不错。”
“对于赵国呢?怕秦国就交出和氏璧,不怕秦国,就不交,按理只有这两种情况。事实上,赵国也清楚秦国不可能让出十五座城。”沈默侃侃而谈道:“如果害怕秦国,就应该果断弃璧,不给他开战口实。”
“事实上,蔺相如携璧使秦,证明赵国显然是畏惧秦国,可他却数次挑动秦王怒火,最终丢失道义,给秦国开战借口,真不知赵王为什还要赏识蔺相如。”沈默笑道:“与其如此不舍其璧,何不干脆不给秦国,专心加强边防便是!”
点头,便跟他进去茅屋,便见个与张居正年纪相仿,长相也不分伯仲男子,披衣坐在窗前,正在伏案写着什。两人进来,他也不抬头,只是口中道:“水在缸里,要喝自己烧,不渴就先坐会。”
张居正苦笑着示意沈默坐下,等王世贞忙完再说。沈默只好坐下端详这位才子,不说别,单看人家那唇红齿白、风流倜傥卖相,就比冬烘先生似徐文长强多。所以沈默对徐渭能举占领北京文坛,不抱任何希望。
两人看好久,王世贞才搁下笔,抬头笑道:“张太岳,沈拙言,两位联袂而至,陋室蓬荜生辉啊!”
沈默赶紧还礼道:“早听说北王大名,今日冒昧来访,请凤洲兄海涵。”王世贞字元美,号凤洲。
王世贞笑道:“也早想拜会能连中六元沈拙言,只是懒散惯,不愿进城,直拖到现在。”
张居正有些明白,缓缓颔首道:“你是说,蔺相如在秦国表现,都是从自己利益出发,而不是赵国利益?”
沈默点头道:“不只是完璧归赵,还有‘渑池会’,‘将相和’都是为他自己名声,而践踏赵国安危和大将廉颇声誉。”说着冷笑道:“他所作所为,不过是战国纵横家权谋机巧而已,没有任何道义可言。”
张居正越想越是这回事儿,他本来只想让沈默展示下才华,现在却对他刮目相看,心说能把人心看
他俩在那客气起来没完,张居正走到案前,看王世贞方才写东西道:“最近又有什佳作,让们先睹为快啊?”
“什佳作?做功课呢。”王世贞叹口气道:“那位可不如你那位好学,下个月是《史记》,若是不讲得有趣些,恐怕他又得作弄。”正如张居正教导裕王功课,也有另帮人教导景王,王世贞就是其中之。
“原来是做讲义。”张居正看最上面页道:“将相和,这故事确实很精彩。”
“是啊。”王世贞点头道:“蔺相如智勇双全,不畏强权,维护国家尊严,实在令人敬仰啊。”
张居正给沈默递个眼色,让他表现下,沈默只好笑道:“在下不敢苟同凤洲兄观点,觉着蔺相如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亡命之徒,他行为从来都是为加官进爵而出风头,对赵国有害无利,应该唾弃。”来时候,张居正已经告诉沈默,王世贞最佩服有独特见解人,所以他决定对症下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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