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
远
事儿，谁说得准？”沈默摇头不信道。
“不要看皇帝整天修道，在他心里最看重，还是朱家万年基业，不想得远些怎行？”沈炼淡淡道：“如果裕王景王争气些，陛下当然不用这早操心……但是裕王性子柔弱，景王飞扬浮躁，均不是英主之选，所以陛下得操两代人心。”
“当今圣上御极已经三十五年
，为大明历代皇帝之最，磨炼出
个可堪大用股肱之臣，最少需要十年时间，陛下现在才开始为国储才，已经是很晚。”沈炼颇有些谈笑间指点江山意味道：“他允许甚至授意陆炳走这步，首先是因为他可以为你提供庇护，让朝廷大员们想要对付你时候，先掂量掂量他这个‘师兄’分量；其次便是等他成为明日黄花之后，你能庇护下他和他后人。当然还因为，你俩注定是两个时代人，所以陛下放心让你们扯上关系。”
※※※
沈炼抛出番‘未来股肱’论，把沈默砸晕晕，却又话锋转道：“当然，这话你听听心里有数便可。自古圣心难测，尤其是当今圣上……就像你说，日子还长着呢，未来谁说得清。”
“当然有关系。”沈炼云淡风轻道：“陆炳曾经对
说，他最喜欢文官们句话，‘做官要三思’，知道是哪三思吗？”
“思危、思退、思变。”沈默轻声答道。
“对，做官要三思，走步看三步，决不能只顾眼前，等穷则思变时，已经什都晚。”沈炼温声对自己徒弟道：“陆炳就是在为以后做打算呢。”
“他可是铁前程，金饭碗，有什好担心？”沈默笑道。
“他这个位子，看着风光，但实际上也挺可怜。”沈炼淡淡道：“文官当官，可以当成数朝元老，但他这个锦衣卫大头领，注定只能风光这朝……”只要新君御极，就定会把这种危险特务头子换成自己心腹，不然连觉都睡不安稳。
沈默闷声道：“师傅，不来这样……”听半天，感情都是白开心。
“要想让自己始终被人重视。”沈炼双眉挑道：“就得拿出真本事，干些轰轰烈烈大事，这样才不负平生所学！”
沈默这才知道老师目，不由苦笑道：“徒儿现在困于翰林院，估计时半会是出不来，不知道修《元史》算不算轰轰烈烈大事。”
“算个屁！”沈炼沉下脸来，对自己高徒道：“朝选士，由乡试而会试，由会试而廷试，然后观政候选，可谓严核之至矣。何以现在国家诸方有事，内外交患，满朝文武却都皆不能用？”
沈默点点头，没有说话，听老师沉声道：“他爬太高，如果到时候没有大佬能罩住他，恐怕会摔得很惨，所以他要拜为师，好跟你扯上关系。”
“？”沈默失笑道：“这也太扯吧？”
“扯个屁。”沈炼笑骂声，压低声音道：“无论什时候你都要记住，他切都系在皇帝身上，皇帝在他就位极人臣，皇帝崩他也就什都没，所以他不会背着皇帝做任何事，包括这次……甚至说是皇帝指点他，也有可能。”
“这是为何？”沈默越听越觉着玄幻。
“陛下要为国储才。”沈炼目光幽深道：“你就是其中之，而且是很重要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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