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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宫里,嘉靖帝非但没有消气,反而越想越生气,种被愚弄感觉,让自诩聪明绝顶皇帝,有种想毁灭切冲动。他阴着脸问陆炳道:“老四家东头是谁宅子?”
“回陛下,是工部尚书赵文华家。”陆炳不假思索报出那个名字道:“微臣上月刚去过,不会记错。”
“去干什?”嘉靖两道浓密眉毛抖动着,显然在强抑怒气……他最忌讳自己亲信特务头子,与朝臣过从甚密,当然沈默那种二十年后大臣除外。
“赵文华新建主屋落成,邀请微臣去。”陆炳在路上已经想好说辞,回答起来自然不慌不忙,句句如刀:“微臣本不想去,但转念想,如今国家银根吃紧,京师城墙、陛下寝宫都迟迟没有修好,怎这个负责工程工部尚书,自己先盖起楼来?便决定去探个究竟。”
绳上蚂蚱,他倒霉也得跟着完蛋。”说着脸郁悴道:“这也是严家父子视于无物原因。”
沈默知道,他但凡能把这事儿说出来,就代表已经恨透严党。便点头道:“为个垂垂老朽,搭上师兄切,确实不值得。”
“可怎也咽不下这口气啊!”陆炳捶着床沿,唉声叹气道。
这时沈默幽幽道:“其实,干掉他几个干儿子,就可以让他痛不欲生,却也没法跟师兄你拼命。”
“兄弟你不懂。”陆炳郁闷道:“老百姓都觉着锦衣卫百无禁忌,可那是在地方上。偏生在这天子脚下,北京城里,却不能擅自行事……没有陛下命令,私下搞些小动作可以,但要堂而皇之攻击品大员,那是不可能。”
嘉靖脸色稍稍缓和些,但也只是消弭对陆炳怒气,问道:“结果如何?”
“结果大吃惊。”陆炳脸惊讶道:“这孙子把家里修跟王宫似,不说别,单上好楠木柱子就用五十根,微臣不懂行情,但能做梁柱楠木,万两也够呛能买根,这最起码得五十万两,还得不加运费吧……至于别物料,也是极尽奢华之能事……”
“够!”嘉靖脚将他钟爱玉罄踢个粉碎,歇斯底里地舞动着双手道:“为什不禀报?!”
“陛下恕罪。”陆炳急声道:“他是名噪时品大员,对于这种人自然要慎重,微臣从那以后便暗中展开调查
“可以早做准备,到时候有备无患。”沈默道。
“到时候,到什时候?”陆炳满嘴苦涩道:“经此役,严嵩势力便达到顶点,猴年马月才能有机会?”
“不会。”沈默斩钉截铁道:“陛下性子你比解,更应该知道他最反感臣下专权,近日严党得意忘形,在陛下眼皮子这番胡作非为,岂不是自找苦吃?”说着呵呵笑道:“不信咱俩打赌,陛下近日定有杀鸡儆猴举措!”有道是人心隔肚皮,他当然不会对陆炳说实话,那不是授人以柄是什?
听沈默早准备好说辞,陆炳将信将疑,但见他言之凿凿样子,加之也有病急乱投医成分在里面。等沈默走后,他便下令,将赵文华、鄢懋卿这些人罪证搜集起来,以备不时之需。
没想到来得这快,陆炳边往皇宫赶去,边翻看着赵文华黑材料,心说这家伙就是杀八回也绰绰有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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