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练得
身水牛皮，哪还知道冷热……”沈默气急败坏道：“快，给
拿凉毛巾敷敷。”心里不由暗叹道：‘报应啊，这就是不带柔娘来
报应啊。’
铁柱赶紧跑出去，不知拿
毛巾，还端盆醋回来，给大人好个冷敷加醋泡。
就是这样处理，沈默还是双脚火燎燎痛，但见铁柱脸愧疚模样，他便忍着痛，装出脸放松道：“看来这醋还真管用，几乎不疼。”
铁柱终于如释重负，沈默把头往枕上搁道：“困，你也出去休息吧。”
“是……”铁柱想要将那个醋盆子端出去，却被沈默阻止道：“把醋放这吧，这味儿能预防感冒。”
拥右抱着两个美女，在莺莺燕燕中进房中，身边个女子想要给他卸下脸上易容，却被他伸手按住道：“算，上次妆得半个时辰呢，太麻烦。”
“您还要出去呀？”聪明女孩子下就明白。
“嗯。”那‘老头公子’点头道：“不过不是现在，等三更天吧，客人都走再去。”浑浊‘老眼’中闪过丝光芒，只听他充满促狭道：“看看能不能把状元郎吓尿炕。”
“公子真坏……”又是阵莺莺燕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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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人向来将风寒引起头疼脑热叫‘感冒’，铁柱都习惯，便搁下醋盆子，端着水盆起来，吹灭大多数灯火，仅留下靠墙盏油灯，让大人起夜时有个照亮，便出去。
※※※
铁柱端着水盆出去，开门倒在天井里，看看外面天，阴沉沉，没有月也没有星，穿着夹袄还冷飕飕，不由喃喃道：“大人怎
说不知冷热呢？那盆里水是热，外面天是冷，觉着还是知道……”说完便要往天井里泼水，却转念又自言自语道：‘夜里弄不好会结冰，万把起夜滑倒多不好。’便哗得声，将盆水全泼到房檐下冬青丛中，然后便转身关门进屋。
他自始至终没有看到，在冬青丛后面，静悄悄趴伏着个鬼魅似黑衣人……那黑衣人素质极高，就算被洗脚水兜头浇透，竟然也动不动。
待院子里恢复安静好久，那黑衣人才无声息动下，从花丛中闪到墙根下，谁知湿透身子不动还不要紧，动便透骨凉啊，不由暗道：‘早知这样，本公子应该穿着鲨皮水靠来……’想到这又骂自己贱
话分两头，说回沈默，到驿馆中，刚换燕服，就开始有来宾拜访。他虽然很想歇息，但官场上多个朋友多条路，至少不能得随便罪人，他只好打起精神，不厌其烦接待每位来访者，倾听他们千篇律恭维之词，然后还以适度恭维，保证每个人都满脸笑容而来，开开心心离去，至少不会说他沈拙言倨傲怠慢之类。
这折腾，就到三更天，最后位访客才离开，沈默舒展下疲惫手脚，倚在炕头上闭目养神，显然是耗尽精力。
铁柱端着铜盆过来道：“大人，洗脚。”
听沈默用鼻音‘嗯’声，铁柱便动手除去大人鞋袜，将他双脚往盆里搁进去，谁知就在下秒，沈默‘哎哟’惨号声，把两只通红脚倏地收回来。下子困意全消，使劲往两只脚上吹气道：“你要秃噜猪蹄呢？”
铁柱伸手试试水温道：“不算太烫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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