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明明是个文官,怎会有锦衣卫腰牌呢?”老者质问道。
“那说,您就是以苦主,而不是官方身份?”老者咳嗽两声道,说着双手拍道:“都出来吧!”
便见四面房屋屋脊上,出现排手持弩弓护卫!
见锋利弩箭指向自己,沈默声音转冷道:“按律,禁止民间持有弩弓,你们这些东西从哪里来?”
“这您就管不着。”老者得意地笑道:“如果觉着不忿,可以向府里省里甚至胡总督反映,看看他们会不会管这个闲事……”说着声音渐渐转冷道:“沈大人您是南直隶官,咱们是浙江民,井水不犯河水,何必要苦苦相逼呢?”
指着四面八方弩箭,沈默笑道:“如果非要让人冲进去呢?”
当手下将院子,尤其是那两只大獒完全控制住,沈默他们两条狼狗才进去,然而两条狗却失去目标,在院子里直打转,不知道该哪边去。
原来院子里酸味冲天,借着灯光看,地上到处都是醋,湿漉漉仿佛下过雨般。
“这是干什?”沈默皱眉道:“往地上倒醋干什?”
“打醋坛子,这你们都管呀?”那提着灯笼厉害丫头又喳喳起来:“找不着就赶紧出去吧。”
“欲盖弥彰……”连铁柱都看出来,对沈默道:“大人,搜吧?”
“跟您实话实说。”老者也笑道:“虽然们不敢把您怎样,但您手下这些人,死上十几二十个,也不算什大事。”
“你可以试试。”面对着赤裸裸威胁,沈默笑,他用种看猴子目光望着那老者道:“如果敢伤人根毫毛,你看看是胡部堂,还是师兄会保着你们。”说着狠狠挥手道:“把人都撵出来!”
那些总督府亲兵还有些畏缩,但铁柱他们跟着沈默走南闯北,早就成精,知道大人但凡这样说,就是笃定对方虚张声势……这就像小流氓打仗,横怕楞,楞怕不要命。
沈默声号令,铁柱便带着护卫们冲进去,把屋里人全都撵出来,那老管家气得直哆嗦道:“好吧,好吧,这是你们不让低调!”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个象牙令牌道:“锦衣卫千户在此,再不乖乖住手,格杀勿论?”
“别管他们。”沈默也从袖子里拿出个令牌道:“锦衣卫指挥佥事在此,你们继续拿人……那个谁,你还不给跪下。”这后句,却是对那老者说。
“把人都叫出来。”沈默对那丫头道:“现在怀疑你们与桩意图行刺朝廷命官案有关,不要试图反抗,本官脾气很,bao躁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西厢屋门打开,个佝偻着腰老者拄着拐杖出来,对沈默道:“敢问这位大人高姓大名?”
“苏州同知沈默。”沈默道:“你是这里负责吗?”
“咳咳,老朽忝为寒家管事。”老者慢悠悠道:“有事不明,您是苏州同知,怎跑们浙江地面来抓人,请问您可有总督府许可,巡抚衙门文移?”这老东西显然很不好对付。
“没有。”沈默却是连古往今来最难对付嘉靖皇帝都能对付怪物,只见他甩袖子,不假思索、意态潇洒道:“不过本官就是本案苦主,按照大明律,可以在官府捕快到来之前,先行缉凶,以免对方逃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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