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默三个从后院步入茶楼,但见这里跟杭州茶楼又不同。杭州茶店,大都是敞厅,视同仁,不管是缙绅先生,还是贩夫走卒,入座都
沈默站在衙门对面,看着这前所未见幕,铁柱和三尺站在后面。三尺摇头道:“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,但这火也烧太旺吧,来就把手下都得罪,转眼又把富豪大户得罪,以后还怎混?”他是北京老兵油出身,司空见惯是上下沆瀣气,狼狈为*,却没见过这样。
相见而言,铁柱就纯朴多,他情绪激动反驳道:“杀人放火金腰带,修桥铺路无尸骸就是对吗?若是没有海大人这样清官管管,大明朝百姓,还能看到点希望吗?”他是下层百姓出身,没少受官府气,所以对海瑞这样大张旗鼓为老百姓张目*员,有着天然好感。
“你怎知他不是做做样子?”三尺冷笑道:“看着吧,保准是热锅子炒屁,臭阵!等过不个把月,还是外甥打灯笼——照旧!”
“俏皮话还不少来。”沈默笑骂声道:“别争,咱们找家店住下去,饿死快。”
两人却不依不饶地问道:“大人,那您是个什看法呢?”
来。沈默路上见过他两次,他穿都是布衣棉鞋,根本看不出端倪。现在到苏州城,第次穿上知县帽服,才见他眉棱高耸,挺鼻凹目,在通明火光下竟不怒自威,正气凛然,让人不由心折。
老百姓见大人面相刚直,不是那些肥肠满脑官儿们,觉着这样大人,兴许会贪渎轻点,对他好感又增加三分。
海瑞直站在衙门前没有进门,直到那些个官儿们把砖搬完,心中忐忑站在他面前。只听海大人又吩咐道:“把县衙外墙上,凿十个大洞!”
县丞心说:‘这人心眼太小吧,真是不敢得罪啊。’便小意赔笑道:“大人,好好墙壁,凿窟窿多可惜?”
海瑞冷笑道:“听说长洲县从前些官吏,敲诈勒索百姓,弄得人们叫苦连天,本官就要把衙门里腌臜浊气全部放掉,所以要凿些窟窿,透透气!”说着大手挥道:“凿!”
“身为他直接上级。”沈默回过头来,本正经道:“感觉压力很大。”说完便扬长而去。
两人面面相觑,心说这是什意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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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晚上,沈默三人便歇在城内家叫‘东昇’客栈中。
夜无话,次日起床,便在客栈中吃早茶……苏州客栈,大都是前楼后院,楼是茶楼,院是客店,相互独立,又相得益彰。
没办法,官大级压死人,凿就凿吧,正好大伙还没洗手,抡膀子就干吧。
大冷天,长洲县官吏们挥汗如雨,抡着大锤,把县衙墙上凿十个井口大大洞,从外面直能看到里面。
窟窿凿好之后,海瑞又让人在县衙门前挂上两道空白竖幅,亲笔题写副对联,上联是‘黑漆衙门八字开’,下联是‘有钱没理莫进来’。最后写个横批道:‘本官日夜受理状子。’
大伙这才知道,他让人凿洞是什意思,原来是为方便大家告状喊冤,不至于因为被衙役挡在门外,就上告无路。于是乎,喊冤、告状百姓络绎不绝,海大人上任第天,就直忙到大天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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