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信，信……”三人彻底吓草鸡
，竹筒倒豆子似
交代……
原来他们这些老板东家，确实觉着沈默方案是个长远之计，从宴会上回去，还碰个头，约好回去跟各自幕后大老板请命，无论如何要促成这件事。
起初说时候反应还好，但万万没想到是，仅仅过
夜，苏州城四大家族，便通过潘贵和王德彰嘴，表达对此事态度——他们否决沈默提案，并坚持原先计划。还说事态尽在掌握之中，待此役过后，他沈默肯定就要被撤职查办，以后不管谁再当这个苏州知府，都只能乖乖听命。
“乖乖听命？”沈默嘴角划道冷酷弧线道：“听谁命？是苏州四大家族？还是平湖陆家？”
“这个……”三人摇头道：“
们就不知道。”
子钱，人家潘家王家那些大户，哪家都是上百万两啊！”
“五十步笑百步。”沈默哼声，拍拍桌上律令道：“正德、嘉靖四十年间，朝廷三令五申，借贷月利不得超过三分，你们却要六分利，依然是触犯法律，这好比都是杀人，杀个和杀两个有区别吗？”
番诘问，让本想拿大户当挡箭牌三人瞪眼。
沈默便从桌上拿起几张写着‘某人因缺用于某年月日向某号借去银若干两，加六出利，月归还，并借约证。’借据来，抖抖道：“这些个借据上，有你们店里印章和你们签名。”再从手边归有光带回来箩筐中，随手拿起本账册，看，正好是本放债流水账，随口念道：“二月十五日，狮子弄钱三借去纹银五两，五凭，以瑞祥庄布票十五张为质。”再眯眼寻索下，找到另条，念道：“三月十四日，收狮子弄钱三本利纹银八两，大小三锭，质押退。”
“凭这些东西，你们释放高利贷案子，便可以办成铁案！”沈默面无表情望着面色惨白三人，直到三人全都畏惧低下头，才问归有光道：“归大人，你是苏州推官、负责刑名，说说他们该当何罪？”
沈默本就没指望这三个小喽啰，能把真相吐露出来，便问道：“说说你们毁灭苏州宏大计划吧。”
“毁灭……”三人汗如雨下，摇头不迭道：“他们说不会，因为粮价牢牢控制在他们手里，他们说涨就涨，说跌就跌。”
“他们怎
能做到？”沈默问道。
“也是昨天才听人说，他们是采用三步把米价烘托上去，先造谣说徐海叶麻要来，今天传说松江被攻陷，明天传说王府尹、俞总戎阵亡，弄得两地谣言四起，人心惶惶，后来老百姓自己
“回大人，按律，私放高利贷者，杖八十，流放千二百里，财产充公。”归有光毫不含糊道。
“大人饶命……”三人终于支撑不住，跪下磕头道：“府尊大人，您给条活路吧，们，们什都听您……”他们是‘瞎子吃饺子，心里有数’，知道大人这是项庄舞剑，意在沛公，肯定还是为那档子事儿。
※※※
“前天回去后，都发生什事情？”沈默微微闭眼，声音如从天边传来般：“你们态度为何大转弯？”这才是他抓三人来原因。
三人还要支吾，沈默缓缓睁开眼睛，杀气凛然道：“有道是‘破家县令，灭门府尹’，你们信不信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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