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大人开明，那老朽也敞开天窗说亮话
。”龙三
脸诚恳道：“跟您说过，填补亏空犹在其次。主要是现在漕帮
处境异常艰苦，帮里弟兄生计，要勉力维持，还要各处打点托情，看看能不能减免些苛捐杂税。”说着慢悠悠道：“哪里不要大把银子花出去？全靠卖这十几二十万石粮米来应付。”
说到这儿，自己都有些脸红，但想是为帮里，又不是为自己，龙三老爷厚着脸皮道：“其实五十万两银子，买二十万石粮食，放在以往任何个年份，都是买着。”何止买着？买两倍粮食都绰绰有余。
“但是以今年粮价，少赚就是赔，
们起码得赔上几十万两银子。”龙三自己都觉着自己无耻，但还是接着道：“当然，您讲义气，够朋友，咱们就是赔上这笔钱，也权当交个朋友。”说着干笑声道：“可说句昧良心话，现在已经四月中，转眼就是青黄不接五荒六月，米价定还是涨，七两八两都是很轻松，所以们如果再屯上阵子，就能赚到两个，甚至三个五十万两……”
很显然，老头嫌五十万两太少！
这让沈默很不爽，心说敬着让着还让出狗屎来，便想跟他理论理论，却被若菡轻轻咳嗽声，抢先……意思是，装好人就继续装下去，狠话还是这个恶人撂吧。
，帮里有许多难处……”
“三叔。”马五必须要说话，不然会让沈默觉着漕帮是在耍他：“有这
多银子，多大亏空都补上。”
“当家是漕帮旗，讲究就是个‘义’字！但漕帮并不是个江湖帮派，而是上万苦命人，和他们妻儿老小家。”龙三却不为所动道：“这大个家，光靠朋友义气是撑不起来，还是得精打细算，量入为出。”说着朝沈默拱拱手道：“们这些老不休不要脸，非要跟大人较真，还请大人恕罪。”
“岂是是非不分之人？”沈默摇头笑道：“人常说‘家有老，如有宝’，此话果然不假，漕帮如此敬老爱老，定然不会行差踏错，所以气运必然长久！”
这番话说得太漂亮，让老头子们感动不行，些泪点比较低，甚至眼圈都发红。
只听若菡清声道：“老爷子这话晚辈不敢苟同。”说着也不待对方反应过来，便朗声道：“因为您对粮价猜测，是厢情愿，片面，完全错误！”
“好厉害张嘴。”龙三笑道：“这位是？”
“拙荆。”沈默假意呵斥道：“还不快跟老前辈请罪？”
被若菡说无是处，龙三当然面上挂不住，先是笑笑道：“原来是沈夫人，失敬失敬。”说着又道：“老朽倚老卖老，倒要请教请教，哪里厢情愿？”
“您忘这米价是
龙三得意地看马五眼道：“你虽然痴长几十岁，可论见识还是比不过沈大人。”
马五倒不觉着丢人，呵呵笑道：“沈大人是文魁星下凡，论见识谁能比得过？”
沈默也乐得他们把自己当成‘星星’下凡，恨不得让全天下都这样以为，那将会让所有人面对他时，智商统统降截。不过可惜是，因为文人相轻缘故，他同行们是不会吃这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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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情归交情，买卖还是该怎谈就怎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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