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沈默还有大事要办,所以马五没有劝酒,只是让他尽兴就好,反倒吃得痛快。酒足饭饱之后,餐桌撤下,下人奉上香茗,略坐后,沈默两个刚准备告辞,却听马五爷道:“还有桩事儿。”
两人只好再坐下,便见他从怀里取出那个牛皮袋,点出十张银票道,然后将其余四十张装回袋子里,递给沈默道:“这十万两银子,是漕帮借兄弟,将来定会连本带利还你,就算这辈还不完,下辈子、下下辈子,用百年也会还清。”
沈默心说这是干什?玩完这把不想和玩?那番做作岂不是白费?便把那袋子推还回去道:“说是给你,就是给你,除非不认这兄弟,否则休要说个‘还’字!”
听他这说,马五爷更加感到没看错人,赶紧解释道:“兄弟你有所不知,漕帮铁规矩,不准占人便宜,不可贪人财物。这五十万两银子,如果是买米所得,当然受得心安理得,可现在只不过借给你用几天。就算租金话,也不用万把两银子吧?”
只见他脸自嘲地笑道:“如果不是鄙帮实在是太需要银子救命,是万万不会昧着良心,收下这个钱!”说着目光坚决道:“如果是借用,尚且还可厚着脸皮使上使,但你要是说白给,们漕帮就是饿死,也不能吃这个白食。”
点毁诺,人神共弃,五雷轰顶!”
“这不就结?”马五爷朗声笑着拉沈默入席,也招呼若菡道:“弟妹啊,也快坐吧。”说着为他俩介绍道:“实在没什好招待,不过都是咱们漕帮自家菜,在别处是吃不着,图个新鲜吧。”
沈默两个看那琳琅满目大圆桌上,除乡野田趣凉菜外,更多是些漕帮独有菜品,比如生蚝是用鸡蛋烙、大肉片子是用坛子焖、马蛟是用香芹拌,最有特色是那艄公肥肠,从没见过那种切法,刚看到时候,他还以为是竹笋呢。吃筷子才感受到肥肠爽滑味道。
买卖谈成,心情舒爽紧,夫妻俩胃口大开,在帮派吃饭就有这个好处,越是大快朵颐,越让主人高兴,绝对不会觉着你不够斯文啥。
不过让沈默大跌眼镜是,若菡最喜欢,竟是那漕帮特制油炸臭豆腐,不过人家叫‘豆仁飘香’,虽然他仍是敬谢不敏,但见若菡似乎隔会儿就会夹筷子,显然十分中意。
“反正不要。”不得不承认,沈默适应环境能力是很惊人,才来漕帮半天,说话就开始带着江湖匪气:“你要是不要,就帮烧
见客人吃得十分开心,马五爷特别高兴,问道:“味道还中?”
“实在太美味!”沈默夫妻俩起点头称赞,沈默笑道:“日后定要多多叨扰五爷。”
“大人若是常来赏光,们才是求之不得呢?”马五呵呵笑道:“说不定还能把漕帮菜名声打出去呢!”后来因为若菡喜欢吃那‘豆仁飘香’,沈默便带她时常光顾,随着他名气越来越大,模仿他衣食住行,已经成上流社会风尚,竟真让这原本只在帮内流传漕帮菜名声大振,士民无不趋之若鹜!
随着漕帮子弟足迹遍布全国,漕帮菜馆也开遍两京十三省,甚至日本、南洋、新大陆……当然这是后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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