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无论如何，有
这些粮食，苏州城又撑四天，等到第五天
黄昏，两人在河边眺望着远方，却依然没有看到任何粮船踪影。
距离沈默承诺归期，已经过去足足四天，粮库里没粮食，城外灾
他又找到那些文友，豁上老脸求借，毕竟这个年代文人，还是要写面皮，没人好意思回绝他，便这个百八十石，那个三五十石借给他。
最后用二百多张欠条，换来这八千多石粮食，虽然说
月后就得还人家万多石，但那是大人事儿，不是他。
本来归有光还挺得意，心说也就是
这
大面子，才能借来粮食，就你海刚峰整天得罪人劲儿，想借粮食门都没有，便有些恶趣味地问道：“不知海大人借来多少？”
“九千石。”海瑞古井不波道。
“啊……”归有光吃惊道：“几分利息？”
发生什，就算把你们家烧光杀光，也不过是‘民乱’二字！就算侥幸没有冲击到你们家，但到时候朝廷为平息民愤，说不得还得拿你们家开刀——是现在拿出千石粮食，还是等到明天让他们来拿，自己掂量着办吧！”说着看看天色道：“刻钟内给答复，过时不候。”便重新坐下，看眼杯盘狼藉桌子，沉声道：“换茶！”
两刻钟后，粮食终究还是送出来，海瑞看明显不够，便皱眉道：“却只有五百石吧？”
“六万斤粮食。”管家没好气道：“已经是寒家极限，您也不要逼人太甚。”
海瑞沉吟片刻，点头道：“这次就算。”说着大手挥道：“抬走？”衙役和百姓们便哄而散，将百五十斤大麻袋，往外面大车上扛去。
看到这幕，那管家叹息道：“海大人，自古可没你这做官。”
“没有利息。”海瑞摘下官帽，从水缸里舀水倒在盆里，洗手洗脸。
“不信。欠条给看看。”归有光感觉很受打击。
“没有欠条。”海瑞擦擦手和脸，便从盘里拿个黑乎乎饼子，便用力吃起来……这种用麦麸和黑豆面做成面饼，归有光咬都咬不动，也不知海瑞是怎能十几天如次，只吃这种东西。
呆呆地望着这个永远副表情家伙，归有光感觉无以言表，也不知是该敬佩还是指责他。
※※※
“你们已经把们逼上绝路。”海瑞轻蔑地看他眼道：“规矩是对规矩人用，不是你们这些为非作歹之人。”
“你就没考虑过后果吗？”管家问道：“擅闯私宅，骚扰官绅，这骇人听闻罪名，足以葬送掉你前程。”
“屁前程。”海瑞啐口，便拂袖去。
海大人便这样家家敲下去，好在有第家例子，后面也不敢不借粮，你家三百石，家二百石，用半天时间，便借九千多石。
等到半夜将粮食解往仓库，归有光也押着粮食过来，两人碰头，吴县借七千多石，“这个是三分月利，到时候只要粮食不要钱。”归有光道：“好说歹说，求爷爷告奶奶，才给这多。”这事儿也只有他这种学界领袖才能办到，他把二百多弟子集中起来，每个人分派任务，让他们都回家要米去。有道是师傅有事，弟子服其劳，那些学生们大都家境优渥，谁家都能拿出粮食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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