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瑞黑着脸，点点头，走向张望不已
老百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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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海瑞和归有光苦口婆心劝说下，老百姓虽然有些失望，却终于散去
，毕竟粮食终究是到，不管早晚，总之要卖，总不会等着大家都饿死吧。
人们猜测，无非就是想卖贵
点吧？好在大家手里都有粮券，总能凑合阵子，至于用完怎
办？将来再说吧。
但出乎所有人预料是，那些粮船在岸边靠就是两天，城外灾民已经饿
“当然没有。”海瑞对沈默拖泥带水风格十分不满，生硬道：“大人，就算要卖粮食，那也请尽快，时间不等人，苏州城已经拖不得。”
“不能那着急。”沈默摇头：“这些粮食里有粳米也有籼米，有新米也有陈米，每种价格都不同，还没有清点归类，厘定售价，怎出售？赔钱从你俸禄里扣？你担得起吗？”
海瑞面色阵难看，黑着脸指身后道：“这多民众在翘首以盼，大人说出这样话，是不是太让人寒心！”
归有光变脸色，赶紧拉他下道：“刚峰，少说两句吧，如果大人真见死不救，何必要出去辛苦买粮呢？”
“说就是这个理。”沈默呵呵笑道：“本官奔波这长时间，已经够辛苦，现在要回府洗个澡，然后美美睡觉，什事情等明天再说吧。”说着吩咐身边人道：“船不要靠岸，都在河上警戒着，以免乱民哄抢。”
“大人辛苦。”两人施礼问安道。
“
不辛苦。”沈默淡淡笑，目光从书上挪开，捻起颗红樱桃，送入口中道：“路上游山玩水，有酒有诗，又有美人相伴，说辛苦自己都害臊。”
海瑞不悦地皱皱眉头，但忍下没有发作……他可不管什上下尊卑，只要是认为不对，就定会指出来。
归有光就不样，羡慕之情溢于言表道：“大人太会享受。”
“你也吃啊。”沈默指下那盘樱桃道：“这阵子辛苦两位。”
此言出，不仅海瑞，就连归有光脸色也变得很难看。
粮船都下锚，却没有丝毫卸货意思，让岸上人看得见摸不着，只能在那干瞪眼。
沈默没有跟百姓交代句，便在全套仪仗护卫下，浩浩荡荡回去府衙。
“不顾百姓死活昏官！”望着离去队伍，海瑞狠狠啐声。
“别抱怨。”归有光苦恼道：“咱们先想办法安抚住大伙吧。”说着轻声道：“也许大人另有打算也说不定。”他觉着自己四老五十，看人不会有错，少年老成沈默不可能突然转性，成纨绔子弟。
“不辛苦，不辛苦。”归有光连忙谦虚道。
海瑞却不给他面子，有些生硬道：“大人，城中百姓嗷嗷待哺，既然粮食到，还是开始放粮吧。”
“现在放粮？有没有搞错？”沈默吐出个樱桃核道：“这可不是花官府钱，而是人家粮油商业协会，咱们若是送人情，让人家怎办？”
“现在他们债务是咱们。”归有光心说，怎大人出去趟，变得不如以前稳重……他毕竟是个宽厚之人，本想腹诽沈默‘轻浮’，却实在不忍心。
“哦……”沈默缓缓点头，微笑道：“那不样？咱们照样得还债，总没有‘官府债不是债’道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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