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款全部由各地漕帮垫付,他则在随后个月里,揣着银票,家家登门致谢偿还,当然还有些别勾当,这里暂且不提。
当然为免打草惊蛇,这些粮草还不能运到苏州去,便从四面八方、七扭八拐进入太湖。今天艘,明日两艘,陆陆续续,用足足半个月时间,最后才汇集到三山岛上。马五爷亲自清点无误,交付给早步抵达王用汲和戚继光。
王用汲按照沈默意思,要给松江漕帮三万石作为酬谢,但马五爷执意不肯收,最后推让不过,才带万石回去。
二十万石粮食,在三山岛避风码头里,静静呆七八天,为保证安全并掩人耳目,戚继光军队化装成俞家军,在这带水域操练……虽然真正俞家军,已经离开好阵子,但地方上官民不解情况,还以为是俞家军没走干净呢,压根就没往别处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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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万石‘军粮’以外,还有胡宗宪支援十船三万石,以及沈默请马五爷,发动全帮,在江浙带购进十七万石粮食……
话说当日在徐府,沈默起初是真想高价买粮来着,但陆绩那个男不男女不女,将粮价抬到二十两石后,他就改主意……有这个钱,干嘛不去市面上收购呢?现在各地石粮食价格,也就是七八两银,为什要当这个冤大头呢?
所以他后面叫价,纯属哄抬物价,结果让陆绩欲哭无泪吞下枚苦果,用二十九两银子石价格,包圆徐家粮食。
当然沈默知道,对方既然下血本,就肯定会严防死守,不让自己在别处买到粮食,就算能买到,也不让自己运回苏州去……想来以九大家实力,做到这点还是没问题。
但沈默之所以敢这想,是因为他记得漕帮龙三老爷说过句话——‘漕帮兄弟上万,船只过千,可以同时将二十万石粮食,在粮价下降以前,运到江浙各府!’当时那老头顾盼自雄样子,给他留下很深印象。
现在终于等到命令,两人合计,便由王用汲带队,二十艘粮船,十艘兵船,打俞家军旗号,入夜出发,戚继光则继续在三山岛看守余粮。
船队在夜色中,出瓜泾口,上吴淞江,路顺风顺水,天亮时过江南运河,中午抵达吴江县境
既然可以抢在降价前,把粮食卖到各地,就定可以在各地接到通知前,从各地将粮食买回来!就因为有这个推断,他才果断放弃徐家粮食,当即找到马五爷,请他想办法代购粮草。
本以为是个很艰巨事情,却没想到马五爷口答应,原来这时候漕帮,虽然彼此间互不隶属,但毕竟气连枝,同进共退,相互间还有信鸽往来,有什事儿声招呼,便会竭诚相助。
沈默听,登时大喜过望,将二百万两银票尽数交付,请他代为购买。
马五爷也不跟他客套,甚至连收据都没有打,就像他不要沈默签约书样,江湖人讲就是个信义,信得过才跟你义气,信不过连给都别给。
接下沈默差事,马五请各地漕帮弟兄,往嘉兴、湖州、甚至徽州、应天等地买粮,用两天时间,从六府三十余个县里,买下来二十万石粮草,当然按照道上‘十抽水’规矩,其中十分之就算是辛苦钱,被各地漕帮留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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