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炳说‘可见里面东西注定是你,先将上面轮盘,按照给你指示扭动,然后用这个钥匙打开,取出里面东西,把箱子还给吧……不是小气,制作这个箱子匠人已经过世,手艺失传,没人能再造出来。’
沈默当然不稀罕这几口箱子……用上百种方法,都没打开那些破箱子,看着就伤自尊!但他对里面东西,简直好奇死。把信收在怀里,拿着钥匙便往后面去。
“夫人,那些箱子收在哪里?”
“看着怪碍事,都让人搬到柴房里去。”
“快快跟去。”沈默亮钥匙道:“看看里面是什东西。”
绩现在在哪,你知道?”
“把他送出苏州去。”朱十三坦诚道:“你别怪,这也是给你减少麻烦,这些孙子碰不得,还是滚远点好。”
“就怕滚不远。”沈默摇头叹息道:“怕他会狗急跳墙……”
“他敢!”朱十三狼眉竖道:“大都督已经呵斥他们,不许跟您为难,放心吧,沈兄弟,会帮你留心,他们玩不出什花样来!”
“那太好!”沈默笑道:“有你这句话,睡觉都踏实多。”
两人直奔柴房,命铁柱守紧门户,便将堆在上面柴禾抱走,看,已经落层灰。若菡找块抹布,将箱子面擦出来,沈默深吸口气,按照陆炳说,左三圈、右三圈,向上扭扭、向下转转,听到‘咔哒’声轻响后,便将钥匙插进去。
看看若菡,也是脸紧张,两人对着点点头,沈默便咬牙转,伴着阵轻微尘土飞扬,那始终不露真容大铁箱子,终于无声无息开……
竟然是满满箱子银圆,时间熠熠生辉,满室光华,让夫妻俩直接花眼,许久才回过神来,若菡轻声道:“是鹰洋!”所谓鹰洋,是西洋人所使用银币,因正面刻着老鹰而得名。因为在对外贸易中,大明只认金银,所以佛朗机人、西班牙人,要想从中国买到广受追捧商品,就得拿银圆、金币来买,而这种‘鹰洋’成色足、做工精,向来为大明人最爱,甚至比本国元宝还要受追捧。
打开另箱,还是白花花鹰洋;再打开箱,是黄澄澄金币;再打开箱,白花花银币;再打开箱,金币;再开,银币,再开,箱西洋宝石;再开,金银器皿;再开,
※※※
朱十三不愿在府上多逗留,便谢绝沈默留饭,从后门悄悄走。
送客回来,沈默独坐在内签押房,拿起桌上小剪子,将陆炳信封铰开,往下倒,发出‘叮铛’声。沈默看,是把样式古怪钥匙。
沈默伸手进信封里,掏出张薄薄信纸,陆炳那架势很开字迹,显露在眼前:短短封信,不超过三百字,先诉下别后之情,再说平湖陆家事情他事先并不知情,是小辈们倚仗权势,胡作非为,他已经写信狠狠教训他们,对给沈默造成麻烦,除深表歉意外,还要略作补偿。
拿起那触手冰凉黄铜钥匙,这就是陆炳所说补偿……那十口箱子本来就是陆炳。由大内蓄养能工巧匠所制,工艺神乎其神,民间无人能开,所以向来用于京师与平湖间运送贵重物品,这次那‘陆绩’本来是押运其进京,结果被沈默半道留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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