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苏州城,还没在签押房坐稳,王用汲便急乎乎找过来道:“大人,粮食没。”
“什?”沈默登时惊得魂飞魄散道:“怎没?!”拜前些日子折腾所赐,他最听
“为什?”若菡轻声问道:“难道夫君永远都不能与徐阁老为敌吗?”
沈默缓缓点头,闭上眼道:“天地君亲师,纲常东西,能奈何?谁都反得徐阁老,沈默却不能。”说着叹口气道:“这个官场上,可以做伪君子,却不能做真小人啊!”
看到夫君纠结样子,若菡心疼将他紧紧搂住,想将他痛苦尽量分担,轻声呢喃道:“何日学那张翰回乡归隐,你夫妻男耕女织,生儿育女,那该多好啊……”
沈默消沉只是瞬,他不想传递消极给爱人,便贼眉鼠眼地笑道:“说道生儿育女,觉着们该抓紧。”两手就开始不老实伸进去摸索。
这男人,若菡暗暗呻吟声道:‘方才还悲伤像个丢风筝孩子,怎转眼就这样。’不由娇笑道:“怎,想通?”
仓请到苏州,请他每天唱给你听。”经过询问,才知道父女俩唱是魏良辅新改水磨唱腔,目前仅在太仓、昆山代流传。
“魏良辅可不是个般唱戏。”沈默不禁失笑道:“早听归有光说,他是嘉靖五年进士,官至山东左布政使,致仕以后才流连梨园,立志改革昆山腔。”说着笑道:“见他还要叫声老大人呢,哪敢请他出台?”
若菡吃惊道:“竟有这样奇人?还以为……”觉着后面话有些唐突,便打住不说。
可夫妻俩心意相通,沈默听前半句,就知道她后面要说什,笑道:“还以为当官都是掌权时捞银子,致仕后修园子吗?”
若菡吐小香舌道:“可没那说。”说着还为夫君分辩似道:“也不能说那绝对,比如海瑞掌权时就不捞银子;魏良辅致仕后也不修园子。”
“想通。”沈默边贪婪地吮吸着,边笑道:“谨遵夫人教诲,名利于如浮云。子非鱼,安知鱼之乐?子非,安知鱼水之欢?”
“讨厌……”若菡被他妈不胜娇羞,看眼红烛道:“先熄灯嘛。”
“来不及!”沈默鬼叫声,被浪翻红间,襄王会神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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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早,启程离开这温柔水乡小镇,返回苏州城,路上沈默便命铁柱,拿自己手谕,传昆山县令祝乾寿速来府衙相见。
沈默摇头笑道:“不能以偏概全,其实大部分人还就是那个德行。”说着起身道:“哎,戏文里唱得好,‘家有广厦千万间,睡觉只需三尺宽,家有良田万万顷,日只能吃三餐。’你说那些人怎就不知道适可而止呢?”
若菡轻声道:“相公是在想徐家事吧。”
沈默苦笑着挠挠头,往床上躺道:“这个事儿啊,左右都不是,只能为难自己。”
若菡靠过去,轻轻为他揉着太阳穴道:“知道,夫君胸有经天纬地锦绣,心里装着社稷和百姓,不肯味同流合污。”
“不知者谓何求,知者谓心忧。”沈默舒服地感受着妻子柔软,面上却带着淡淡忧伤道:“大义者连亲都可以灭,却得包庇贪得无厌徐家,真让人像吃苍蝇样恶心,灰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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