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兄弟俩呢？他们是被你害死
，还是继续收监？”海瑞沉声问道。
“无可奉告。”祝乾寿道：“海大人，你是赶紧上书请求致仕吧，在这之前，谁问
都不会说
。”
海瑞审视他半晌，突然心有所悟，竟收起愤怒道：“好吧。”
※※※
归有光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不受待见，不管是海瑞还是祝乾寿，都不跟他主动说话，这让他很郁闷，便道：“海大人，如果没有别事，请跟回去吧，府尊大人还等着你回话呢。”
归有光苦笑道：“刚峰老弟，莫要开玩笑
。”
海瑞依旧板着脸道：“批不批是吏部说算，归大人似乎还无权定性吧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归有光气结、语塞，但还是得和稀泥啊，谁让他是沈默人呢？又看向祝乾寿道：“祝大人，海大人这是有气啊，你快赔个不是，请他不要生气啦。”
归有光满心以为他肯定会答应，因为事情闹大，肯定没他好果子吃。谁知祝乾寿竟然慢悠悠地点头道：“海大人既然受内伤，就该好好调养，在担任繁重政务，就太不人道，支持你上本致仕……”不理归有光下巴快掉到地上，他继续道：“如果有必要话，可以为海大人开验伤证明。”
海瑞也有些糊涂，他两眼圆睁，不转瞬瞪着祝乾寿，想从他脸上看出哪怕
丁点慌乱……在海瑞看来，这些官民勾结、贪赃枉法罪人，最怕跟别人对视，因为那样会泄露他色厉内荏。
发，对边上个官差道：“你脚臭吗？”
那官差愣片刻，才赶紧道：“不臭不臭，今早晨才换得干净鞋。”
“脱下来。”海瑞沉声道。
“啊……”官差不禁叫声，但这种环境下，他不得不妥协，乖乖脱鞋。
海瑞把自己破布鞋甩，吧嗒声落在堂中，接着穿上那官差脱下来鞋，看看两位大人，便背着手往后堂走去。
“哦。”海瑞道：“请归大人回去告诉府尊，海刚峰受内伤，正在静养，等身体稍好些，马上回去复命。”
祝乾寿也点头道：“是啊，伤者不宜移动，大人‘通情
然而他失望，因为在祝乾寿眼中，除镇定之外，竟还有跟他样坚定，就是没有哪怕丝慌乱。
‘还真是个难缠家伙啊！’海瑞心中奇怪道：‘他到底什意思？’便决定单刀直入：“魏有田案子你知情吗？”
“知情。”祝乾寿淡淡道。
“你怎看？”海瑞接着问道。
“无可奉告！”祝乾寿依旧不咸不淡道。
归有光和祝乾寿只好赶紧跟上。
待进签押房，没外人，海瑞当仁不让坐在大案后，冷冷地注视着后进来祝乾寿，仿佛忘这是人家昆山县衙，以为是自己长洲县衙门似。
这让祝乾寿很恼火……话说他真很容易恼火……便屁股坐在对面，毫不相让与海瑞对视着。
看着这两个斗鸡似家伙，归有光知道自己又得当‘和事佬’，伸手在视线交汇处挥挥，切断两人目光，问海瑞道：“海大人，你身体没事吧。”说着笑笑道：“看你路走来，四平八稳，应该是没事儿。”
“错。”海瑞点不像开玩笑，悠悠道：“受严重内伤，大去之期不远矣，明天就上本吏部，请求致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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