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。”沈默淡淡道:“昔日离京时,陛下赐予对所辖*员任免升降之权,只需事后报备部堂即可。”说着揶揄笑笑道:“想要看看圣旨吗?”
祝乾寿闻言心神沉,暗道:‘怎把这茬给忘?’但转念想,这事儿自己已经奏报朝廷,想来再有十天半个月,便有钦差降临,到时总有自己伸张正义
听完魏有田话,沈默面色阴沉地问道:“祝县令,他说是实话吗?”
“事情都是真。”祝乾寿轻声道:“可真相并不是他想象那样。”
“不要跟说什真相!”沈默重重拍桌子,雷霆勃发道:“本官曾经询问你魏老汉之事,你是怎回答,说!”
“不知情……”祝乾寿气势已经完全被压倒。
“看来也不是全然没记性……”沈默冷笑声,厉色问道:“你这不是蒙骗上官是什?不是和那些腌臜沆瀣气,又是什?”说着紧紧绷紧起脸,道:“仅以蒙骗上官,包庇嫌犯条罪名,本官就可以摘你乌纱,槛送北京城!”
“这件事同样没有对任何人提起,就连归有光也不知道。”
“那怎会跑呢?”祝乾寿问道。
“这个问题应该你自己来回答!”沈默往椅背上靠,双手抱在胸前,冷冷道:“直说吧,本官怀疑你祝乾寿就是昆山五虎保护伞!”
“不可能!”祝乾寿须发皆张道:“祝乾寿顶天立地,俯仰无愧,岂能与那些腌臜气沆瀣?!”
“不可能?”沈默冷笑声,拍拍手道:“来呀,将魏有田叫过来!”昨天回来,他已经将魏老汉从长洲县衙接过来。
祝乾寿完全被打懵,愣在那里言不发。
沈默乘胜追击道:“你把魏家两个儿子如何处置,还不从实招来?”
沉默许久,祝乾寿终是挤出两个字道:“无可奉告……”
“好!”沈默呵呵笑道:“你无可奉告,总有人会有可奉告!”说着车声道:“本官宣布,昆山县魏有田案,因主审官态度莫名,涉嫌寻死,现由苏州府直接过问,昆山县令祝乾寿……暂时停职待查。”
祝乾寿没想到沈默竟将自己直接拿下,不由抗声道:“大人似乎没有这个权力!”
※※※
魏有田很快被带到,昨天夜里,沈默便见过他。当知道便是那日听他唱曲公子,竟然是府尊大人,魏老汉喜出望外,感觉报仇雪恨有指望。
当沈默把他叫到签押房,告诉他这就是昆山县令时,魏老汉双眼中,放射出仇视光。
“老魏,将你家冤情原原本本讲出来。”沈默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祝乾寿道:“切都有本官做主!”
魏有田便将冤情又向祝乾寿讲遍,虽然已经讲过许多遍,但每次提起来,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,控诉道:“……两个儿子去县里告状,谁知那徐五买通验伤仵作,要他做假证。结果那仵作装模作样地验会,愣说儿身上只有碰伤,没有打伤,是不小心自己磕死!”说到这,魏有田愤怒无比,指着祝乾寿道:“两个儿子见官府不但不为草民作主,反而帮助徐五做假证,气得大骂官老爷贪赃枉法。结果激怒县尊老爷,下令将两个儿子掌嘴打板子,然后下大狱!还把父女俩逐出昆山县,不许们回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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